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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
    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灵力是靠不住的东西,因此修炼之余除了看书,更多的便是精进体术。
    正如此时,他背着手轻松躲开魔修攻击,完全不在意魔气浸染,瞬息间便扼住了魔修的脖颈。
    楼画的手抵在人最脆弱的咽喉处,慢慢上托,逼迫魔修抬起脸。
    也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魔修手上戒指微弱地闪过一道绿光。
    楼画听见了自己手腕上那串铃铛聒噪的声响。
    这玩意是他从常楹那里骗来的,那小鬼说,若是遇见了危险铃铛便会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识海中也传来应龙一道惊声:
    “小心!!”
    楼画目光微顿,等他做出反应时,手里的人已然被清寒剑刺穿,踉跄几步跌去了地上。
    一道烟青色身影挡在他身前,楼画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冰凉的面具,又抬眼望向那魔修。
    魔修倒在地上呛咳出一口血,脱下面具后,露出的是一张白净俊秀的脸。
    此时其它人显然也看清了魔修的样貌,有一人认出他来,惊讶道:
    “温小仙君?!”
    魔修双眉紧皱,随手擦掉唇边血迹,露出一个略显诡异的笑。
    下一瞬,他整个人化为数百只黑色蝴蝶,撞破议事殿的门冲了出去!
    困住议事殿众人的法器被解开,屋外大亮的天光刺破议事殿内的阴暗,戊炎长老早就发现议事殿的不对劲,已带着弟子在门外焦急好久了,见里面人似乎没事才松了口气。
    但戊炎这口气并没有松到底。
    楼画还在饶有兴趣地看着手里的面具,下一瞬,他余光瞥见眼前那抹烟青晃动两下,蓦然落地。
    “小九!!”
    耳边是戊炎破了声的喊叫。
    楼画有些呆滞地看着一群人急吼吼将秦东意带走,只留下白色地面上一滩刺眼的血迹。
    场面一片混乱,那些人甚至都忘记楼画还大摇大摆在地中央站着。
    楼画捏着面具的手指逐渐发白,只听一声碎裂声响,金属制成的面具碎成了几块,尖锐的地方划破了楼画的手,猩红血迹顺着手指淌下来,但他一点不在意。
    他看向秦东意被带离的方向,问:
    “老长虫,这是怎么了?”
    应龙沉默片刻,带了些许凝重道:
    “刚才那个魔修手里拿的是金犼的骨刺。显然,秦东意被那东西伤到了。”
    “金犼,骨刺?”楼画重复一遍,眸里浮上一层艳红。
    “嗯,金犼原身是<a href=https://www.po18e.vip/Tags_Nan/JiangShi.html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僵尸</a>,本就浑身是剧毒。万年前我为防有心人盗它的毒为祸世间,拼得同归于尽将它尸身封印在东荒,没想到即使这样还是……”
    “所以,病秧子活不成了?”
    楼画打断了他的话,情绪无甚波澜,仿佛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淡然。
    “难。”
    应龙顿了顿:
    “凶兽骨血里存了上万年的毒,又哪有那么容易解。”
    楼画点点头,弯唇笑了起来。
    随后,他回头看了一眼。
    议事殿内一片乱象,有人在帮忙收敛白眉老道的尸身,还有几个没走的各派掌门正同魏长珏和莲垚说着什么。
    楼画的视线在那些人脸上扫过一圈,最终抬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拖了出来。
    莲垚大惊失色:
    “十三,你干什么!”
    楼画却没理她。
    他笑眯眯的,很温柔,神色间却总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他弯起唇,语气满是威胁意味:
    “刚才你说的,温小仙君,是谁?”
    那人只是个小宗门的堂主,此时被楼画这么一唬,吓得直打哆嗦。
    楼画不耐烦地甩开他,那人踉跄几步,缓了缓,这才说道:
    “是,是怀杏阁神子,温见贤。”
    听见这话,一旁的莲垚倒是皱起眉:
    “怀杏阁温见贤?那不是个天赋颇高的医修,不是早就……如何跟魔修扯上了关系?”
    楼画懒得听这些弯弯绕绕,他扬扬下巴,不耐烦道:
    “去哪能找见姓温的,怀杏阁又在哪?”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周围几人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其余人不敢吭声,最后还是莲垚反问道:
    “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怀杏阁百年前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全门上下丝伏尸百步流血漂橹,外界传言,是你干的。”
    楼画愣了一下,倒没多在意,只笑着叹了口气:
    “可惜,被人抢先了。”
    -
    楼画回到疏桐院时,院里又像前几日那样围了一堆哭丧的。
    一群人进进出出,忙得焦头烂额,楼画嫌烦,便爬到梧桐树上坐着,晃着腿看他们在院子里打转。
    戊炎听说了楼画灵力散尽的事情,因此也懒得再分心管他。
    倒是楼画歪头靠着树干,主动同戊炎搭话道:
    “老东西,秦东意要死了吗?”
    戊炎没回应他,只幽怨又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楼画只以笑容回应。
    他识海中的应龙看见这一幕,多少有点不能理解,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楼画有些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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