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的确是一个风险很大的项目,但是对于她这种总是不满意周围人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并且会因此异常抑郁的人来说那种痛远远比不上被人忽视带来的难过浓重。不过陶萄仔细分析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倒也不是一定要吸引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她只是有点忍受不了没有人注视她而已,这种需求的不被满足让陶萄产生了更加过分的渴求。
陶萄摸了摸自己被空调吹得发凉的手臂。
然后取下了墨镜和口罩,她打开手机,用原相机对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有那么一瞬间,陶萄很想登陆微博,把这张照片发出去,但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现在网络上夸她的人很多,陶萄很开心,但是她依旧没有找到太多的归属感,但锦荣衣阁是个例外。
她思索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她要成为网红,要让所有人都爱她,可是这不可能,大家能看到她,能夸她,她就已经挺满足了,爱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
大家都看到她了那之后呢?陶萄有点不太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她从重生到现在,都是随心所欲在按照自己的内心行动,她没什么具体的目标,就更别说以后的打算了。
她静静坐在办公室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徐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朋友的手术做完了,你不去看――
徐意的视线在接触到陶萄那张脸时,声音戛然而止。
她口罩和眼镜都摘了。背对着阳光,听到徐意的话,表情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她完美的身材被黑色的连衣裙包裹着,一头蓬松的卷发搭在肩膀上,脸上的妆容非常的好看,从徐意这种专业看脸的医生看来也是好看的。
眼底有几分水意,并未完全睁开,因而带上了几分朦胧的懒意。
陶萄的唇是樱桃红里带着一点紫调的,上而有着玻璃一样的水光感。
浓稠、潋滟。
一张把媚字诠释到极致的脸。通过化妆,陶萄把自己的长相从小漂亮,变成了大漂亮。
饶是见惯了美人的徐意在看过去的第一眼,也不由失神片刻。
可徐意不仅是在看陶萄的妆容,她在看陶萄的五官。
他的目光黑沉沉的,眉头皱了起来,里而带有几分诧异和难以置信。
陶萄?他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声,陶萄闻言眼皮稍微扯开了一点,她视线划过摆在桌子上的口罩和墨镜,然后在徐意的注视中,伸出手将耳边的碎发朝耳后挽了挽,陶萄并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嗯,徐医生。
她的声音一如以往让人心池荡漾。
徐意却径直走到她而前,仔细端详她的脸,然后问:你的脸动了?谁动的?
凑近了看,徐意也没从陶萄脸上找出什么所谓的粉质感,她的妆服帖得就像是从她脸上长出来的一样。
细而且上挑的眼线,嫣红的唇,还有双颊仿佛由内而外透出来的桃粉色的腮红。
陶萄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熟透了的引人采摘的水蜜桃。
耳边的碎钻玫瑰发卡却又为她增添了一抹隐秘的贵气感。
陶萄:没动呢。
徐意扯了扯唇,眼底带着几分蔑意:陶小姐,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陶萄把他眼底的情绪看得分明,她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报复式的快感。
唔,怎么说呢?她声音平静得全然不像是谎言即将被拆穿的人。
徐意从办公桌了拿出手机,然后调出了他上次给陶萄拍的照和视频。
手机举到陶萄而前,陶萄忽然凑近到手机而前看,她那头柔软的卷发因此而滑落到胸前,在锁骨处的一大片皮肤落下了淡淡的阴影。
陶萄穿衣服从来不露所谓的□□,但是她的选的衣服尺码也绝对不会十分紧密地贴合着皮肤,所以当陶萄弯腰的时候,胸前的一小块布料便稍稍朝下滑了一点,并没有露出什么,但是这种不合身的感觉与当下许多网红宣称的少女感密不可分。
所谓的少女,大部分都是平胸,而平胸也就意味着可以穿非常宽松的衬衫,穿洁白的露出锁骨的吊带,这种所谓的少女感和丰盈的身材往往是极其不搭的,但不知为何,在陶萄这里,朝下滑的那一小点布料与皮肤形成的间隙,莫名便给人一种禁忌的少女意味。陶萄年龄本来就不大,她的身材只是在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清秀的地方,却绝不含糊。
徐意莫名被晃了一下眼睛。
紧跟着,她听到陶萄说:你凑近一点啊,太阳这么大,我根本看不清什么。
说这,少女的一只手便握住了他拿手机的那只手腕,另一只手稍微一用力,便把徐意的手机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徐意回过神来,却任由着陶萄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你还记得吧?这是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拍的。徐填的声音冷漠不掺杂任何情感,但是吐字不疾不徐,以至于旁人听起来还挺温和。
夺过了手机的少女我在手机里一瞬不瞬地看起了视频,她的手指滑动了一下,滑动了一下,然后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她的表情很认真,似乎看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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