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填的说话方式和以前太不相同,他抿着唇等陶萄回消息,心里像蓄着一团乱麻似的烦躁,又徐意,徐意就这么有魅力吗?
这么久没找他,找他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徐意。
徐填似乎对陶萄问徐意的事情特别敏感,又多问了几句,语气不太好。
陶萄现在心情有些不太好,脑袋很痛,神经崩得很紧,她只想睡一觉,可她不能睡,她还得规划者去呈朝的事。
陶萄:【不是的】
她对着手机发了段语音过去,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周虹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声音弄得有些恍惚。
徐填正在忙着组织一场小型画展,他现在身旁几个年轻人在讨论着画展的事情,徐填刚刚看到手机便给陶萄回了消息。
我感觉中央的位置太空,可以把那副最大的画摆在中间
具体尺寸要考虑到会不会遮挡到其他作品的视野啊
徐填一边皱着眉头听他们讲,一边低头看陶萄的消息。
正好一串语音发了过来,他下意识点了一下,轻细的,带着几分抱怨的女孩子声音便从手机的扬声器里穿了出来。
我受伤了,额头破了,留了好多的血
我会不会毁容呀。
徐填~
叫徐填的时候,陶萄的声音又放低了些,好似想要得到肯定的答复,带着些孱弱,气流声也微弱起来。
边上的几个年轻人直直朝着徐填看来,话也停了,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徐填也愣了,反应过来陶萄说了什么之后,他脸瞬间冷了下去,扭头脸朝几个人说了句:我去打个电话。便大步朝着画廊的尽头走去。
陶萄等着徐填的回信,果然没过一会儿,徐填就发来了消息:【我帮你联系我哥,你没事吧,你等着,我到医院来】
陶萄:【我没事啊,你先给你哥打电话,我在路上了,我怕到了那里还要排队】
徐填:【好】
陶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徐填发来了视频通话的请求,陶萄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陶萄:【不舒服,不想说话】
这一句话让徐填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不是因为陶萄说不想说话,而是因为她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陶萄那一身雪白嫩软的皮肤,联系到陶萄带着哭腔说流了很多血这种话,徐填就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上次在花店里陶萄的手被玫瑰花茎的刺被划破的手腕,那只是一丁点的破皮陶萄就难受得皱起了眉头,而现在流了很多血,她应该真的哭了吧。
她哭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么一想,徐填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了起来,可又夹杂着隐秘的兴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陶萄这个人忽然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了,无论怎么做事情麻痹自己让自己忙起来,也忘不掉。
明明不是很好看的长相,可徐填从现在回想起两人从第一次到现在的每一次见面,好多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刻在了脑子里一样,比如细腻的脖颈、漂亮丰盈的手臂和凹下去的腰线她眨眼也比常人更加让人心痒一些。
可唯独对于陶萄的个性,徐填却无法去概括,他甚至不知道她真实想法是什么,可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勃发的野心,徐填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从小便过惯了优渥的生活,也丝毫不觉得人生中偶尔会出现的那些困难很难。
女人和梦想,他唾手可得。
可唯独陶萄不太一样,大抵是窘迫和欲望同时在身上体现,让她整个人有一种舒展开来的可视的生机感。
就好像那一次陶萄的手划破了,和玫瑰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样。
徐填想着,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发起抖来。
她拒绝得那么彻底,找她帮忙的时候却好不窘迫。他明明可以拒绝的,可脑子里根本就没把这个选项考虑进去。
他是她的狗吗?
狗这个词一出现在脑海里,徐填的神经便绷紧了,他觉得可笑又荒唐,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极其怪诞的联想。
莫名其妙的,他居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主人会给家养的狗亲亲摸摸抱抱,可陶萄不会。
但是如果会的话年轻男人的的耳朵慢慢涨红了
徐填认为现在的自己处在一种十分危险的状态中。他对陶萄这个人,好像上瘾了。
他在角落里又听了一遍陶萄发过来的语音,一遍又一遍。
然后才想到什么似的,给徐意打了电话,语气有些焦急,且有些沙哑:徐意,帮我个忙。
电话打完之后,徐填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是笔直走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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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被周虹送到了呈朝私人医院,下车之后,周虹本想和她一起进去的,但陶萄思索了一会儿,对周虹道:周姐,我自己进去就行,你回去吧。
周虹:但是你
陶萄:没事,我不会晕倒的。
陶萄朝周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然后捂着额头也不在意别人打量的目光,走进了医院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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