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江若倍感轻松地收拾碗筷,听到席与风问可不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也没有拒绝。
就做了三个菜,很快就收拾完。
回到客厅发现没人,江若走近自己的房间,房门虚掩着,从一尺宽的门缝中可以看到席与风斜靠在床头,一只脚撑在地面,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还以为他要在沙发上休息,没想到这么不认生。
江若在心里吐槽,脚步却放轻,进到房里把手机插上充电,回过身来看见床上的人,不由得驻足。
质感高级的衬衫,因为逆光显得深邃的面容,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该出现在这个破旧小屋里的人。
走两步上前,江若稍稍倾身,看见席与风眼下两片淡青,想到刚搬到一起住的时候,他说自己睡眠一向不好。
那么多个清醒着的寂静黑夜,他是怎样熬过来的?
为什么现在,靠在这张破旧的床上,却能睡得如此安稳?
席与风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只是闻到江若身上独有的味道,觉得很安心,便合上了眼睛。
找回意识也是因为那带着皂角清香的味道,忽然靠近,变得浓郁,他满足地被这味道包围着,又未雨绸缪地怕它离开,于是倏然睁开眼,顺便伸手将他一把抓住。
最先入目的,便是江若惊慌失措的表情。
以及眼神中没来得及收敛的,不舍和依恋。
江若吓坏了,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偷,扭头就要逃跑。
却被落在手背的柔软温度,定格在原地。
席与风攥着他的手腕,脖颈前倾,去够他手背的伤处。
薄唇轻轻碰了一下烫伤的位置,使得那片皮肤火燎般地灼烧起来。
这还不算可怕。
更加来势汹汹的,是席与风看向江若的眼神。
一种确定了心中所想,最后一点克制也即将绝迹的滚烫。
“抓住你了……”近乎咬牙切齿,席与风问道,“还想跑到哪里去?”
力量的悬殊,使得江若想跑也跑不掉。
他别开视线,竭尽镇定地说:“原来,席总还想上我。”
吞咽一口空气,江若接着说:“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不缺炮友。”
“炮友”两个字出口的瞬间,江若明显感觉到握着手腕的手紧了紧。
他在赌,赌席与风暴君习性未改,受不了他一再叛逆,一再对他“不忠”。
可是这次的结果,脱离了所有预设。
另一只手搭上脊背,无声地阻断了后退的余地,江若刚启唇,就察觉一道身影压下来,微张的唇被封住。
极深的一个吻,迫切想再度确认,直到百分百确定的攻陷手法,凶狠摄取江若身上每一缕“我还爱着你”的气息。
江若有一种空气被夺尽的紧迫感,逼得他不得不回应,同样去索取,以求生存。
分开之前,席与风很轻地啄了下被碾转多时发红的唇,江若意识混乱,非但没有退开,还条件反射般地往前迎。
至此他整具身体都被席与风带入怀中,连难耐的喘息,都与对方粗重的呼吸混在一起。
还不够似的,席与风松开一只手,去扳江若的脸。
缺氧让江若浑身瘫软,躲闪不及,猝不及防被捏住下巴,撞进那道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的目光里。
“既然你也没有放下,就回来吧。”席与风声音很低,“你想要的,现在我都能给你。”
第五十四章 为什么拿我的电影海报当头像
不是没有那么几秒钟,因为这与蛊惑无异的口吻,心口微微发涨。
可他怀着微末的期待想听到的,并不是“回来吧”的命令。
江若没再急着躲开,而是看着席与风:“那席总想到了吗?”
“……什么?”
“我想要的是什么。”
席与风露出迷茫的表情,像在说——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
似乎已经习惯了希望从重燃再到熄灭的过程,从发热到冷却的速度也变快了。
江若撑着胳膊从席与风怀里坐起,问:“今天,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趁我和陈沐新吃饭打来电话,要我兑现承诺。”
席与风抿了抿唇,还是不语。
江若当他默认:“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地……”
像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强势?不止。
不近人情?又不至于。
稍微贴切点的大概只有“充满掌控欲”,一种任何事情都必须由他主导的理所当然。好比和陈沐新吃饭的时候,他明知会给人带来压力,还是坚持要在外面等。
好比刚才,抓住自己暴露的弱点时,他并非刚发现的惊喜,而是意料之中的松口气,随后在最恰当的时候出手,一击致命。
江若不喜欢给人下定义,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觉得无力。获得了所谓的自由之后,他还是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
打算站起来的时候,听到席与风终于开口:“可是既然你还——”
怕听到“爱”这个从头至尾只有自己坦白过的字眼,江若接话道:“是的,我对你还有感觉。”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他说,“回应你,也是正常的欲望需求。”
席与风问:“你不是说,有炮友?”
“谁说有了炮友,就不会想和其他人接吻?”江若站起来,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下摆,“难道说,席总就没有再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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