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青案瘪起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那我怎么办嘛,我的情敌好多哦。你也看到了,上回热搜那个,虽然是误会,但也保不准以后有真的。”
柳茵茵撩了撩头发,欲言又止半晌,说:“你就没想好他要是知道你骗他,他会怎么样?”
“我当时一时冲动,没想太多。”
“那你现在跑出来是?”
“我大姨妈来了。”
“……靠。”
“等等!”饶青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惊恐大喊,“回去!回去!”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回去!我忘记把脏了的床单拿出来了!”饶青案要急哭了,“他要是看见一定就知道我骗他了!”
“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回去,说不定他还没看到。你把床单放在哪?”柳茵茵舔了舔唇,马上开车调头回去。
“放在我房间的浴室……”
“那百分之八十不会看到了,你别着急。他没事去你房间的浴室干什么?啊,先别哭了。”
柳茵茵的话虽然安抚了一点她,但她还是很着急。
万一他真的看见了,她该怎么解释?会不会对她很失望很生气,然后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要不我跟你上去吧?”柳茵茵把车停在楼下解开安全带说。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下来。”饶青案冷静下来说,“如果真被发现,你上去也没用。”
“好吧。我在下面等你。”
电梯的字数越往上跳,饶青案越是忐忑不安,她深深呼吸几口,安慰自己他一定不会看到的,一定不会看到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然而当她进了屋子,打开自己卧室里的浴室门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搬了个小凳子坐着搓盆里的被单的符骁听到动静,转回头看见来人,也愣住了。
漂亮修长的手本该用来弹钢琴,吹笛子或者什么都不做地被养着,现在却正搓着污脏的床单,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凉水变得通红。
饶青案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他们大学同居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一脸倔强,为了省钱租了个只有太阳能热水器的屋子,在冬季某个阴冷的天,她也是生理期来了,把裤子和床单弄脏了。
金贵的大少爷符骁当然没想过要洗,直接要把脏了的裤子和床单扔了,再买新的。
但是饶青案不同意,捂着疼痛的肚子说等她好点了再自己洗。
然后符骁就生气了,说:“洗什么洗,我给你买新的。大冬天的,水这么冷,你还想碰冷水?”
“我不要!我就要洗!买新的不费钱啊!”饶青案跟他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符骁倔不过她,妥协了。答应她绝不扔她的东西,让她先好好休息。
结果她半路醒过来,看见符骁坐着小凳子在洗浴间笨拙地帮她洗裤子和被单。
冬天冰冷的水把他好看的手冻得紫红,他愁着眉头低声自言自语:“怎么这么难洗……”
那时候她就想起了明瞬总是暗示她别对符骁这么苛刻,符骁从小什么都有,让他一下子受这么大的束缚,任谁都受不了。
当时她怎么呢?她假装没听明白,非要我行我素。明明他都愿意的。
后来渐渐的,她真的觉得他们两个人太难磨合了,她太自尊,又太自卑,把他折磨得不成样子。而他总是像大海一样无限包容着她。
但是他越是包容,她越是痛苦自责。
直到饶向前的事情爆发,她终于绝望地觉得她真的要放开他了。她不该这样硬拖着他来适应她。
他们不配的。
饶青案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无声,但每一颗泪珠都重重地砸进符骁的心里。
符骁怕她哭,且最怕的是她无声地哭,这种时候的饶青案就是最难过的。
他连忙把手洗干净,走过来想抱她,但饶青案却后退一步,他愕然地停住。
饶青案突然又重重地扑到他怀里,抱紧他的腰,哭着说:“我知道我好自私,我对你不好,我总是骗你……但是我爱你,符骁。”
刚才因为她的躲闪而冰住的心,瞬间如同浇了温热泉水一般热烈地跳动了起来。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她说她爱他……是真的吗?
他慢慢地回抱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案案……”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饶青案着急地跺脚道。
“好好,你说。”
“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我就是想和你结婚,我怕你被别人抢走,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所以我就想到了骗你说我怀了你的孩子,逼你跟我结婚的这个愚蠢卑鄙的办法!”
“也……不愚蠢,很聪明。”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对我很失望很生气!你怎么生气都行,打我骂我都行,但是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我不失望也不生气,我怎么舍得打你骂你。傻瓜。”
“你现在赶我走,我也绝对不会走的,我赖死在这里!”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假怀孕的,你也不用这么自责。”
“啊?”饶青案迟滞地怔愣抬头,才反应过来刚才符骁都回了什么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早就知道你怀孕是假的,那个孕检单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符骁笑说。
“……”饶青案消化了片刻,突地大喊,“你从哪知道孕检单长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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