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了早死的爹。
想来也能理解,弹琵琶能挣几个钱,犯不得回来复出,陶彦茗给他留的钱,只怕一辈子都吃穿不愁。
懂事起父母就开始各玩各的,对这个独女鲜少关心,只有富文玥对她琵琶事业格外关注,路思浓看不懂母亲,只觉得她现在的眼神分外可怕,幽深又犀利,像是草原上的猎狼,下一秒就会咬下狮子一块肉。
临近下班时间,路上格外堵,司机小声吐槽了句,停下了,一同等在红绿灯前的,还有夏倦书的车。
阮思歌撕拉一声,拆开了一袋开心果,自个吃了一颗,给辛苦开车的夏倦书也递过去一颗,“团里最近要选参与中秋江礼卫视的团员了。”
开心果是咸的,嘎嘣脆,味道还不错,夏倦书回她,“节目定了吗?”
“还没,团里还在商量。”
阮思歌又吃了几颗,“不过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
“琵琶组前辈好几个呢,怎么想也轮不到我,而且他们之前也参与过,有经验。”
被选中后要忙的事情可就多了,阮思歌还要准备飞燕杯,着实不想蹚这趟水,说起来跟炮仗似的,“我忙不过来了,最近一边是我妈,一边是师傅,两个人都盯着我。”
餐厅选的离国乐团不远,开车不到半小时便到了,两人在路上订了包间,下车后夏倦书牵着她上了楼。
包间不大,小巧雅致,圆桌藤椅,灯光很温暖。
“啊斑再过一周要生了吧?”
桌上有二维码,阮思歌扫了下,刷起了菜单。
“快了。”
一说起这个夏倦书就格外头疼,眉头微皱,“待产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还是没信心。”
他忧愁担心的样子像是格外新鲜,阮思歌笑了下,随便点了两个菜,放下手机,“说起来我好久没去看她了。”
“这两天准备搬回乐源湾了,就在11栋。”
手机上点菜是同步的,夏倦书又补了几个菜,轻声道:“下回练习结束可以聚一会儿。”
都在一个小区,练习结束后见面倒是方便,但阮思歌也深知弦记和乐源湾的距离,这样一来,他来回上班通勤时间几乎四小时,表示不赞同,“太远了,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弦记两天去一次就行了。”
夏倦书抬起头看她,表情委屈,“前些日子太努力,最近想休息下。”
阮思歌宠溺笑了下,“随你。”
“怎么?你不高兴见到我?”
夏倦书反问。
服务员很快端了菜上来,关上门退出去后,低头偷偷笑起来,气质清贵的帅哥撒起娇来,反差感绝了,简直……完全丧失抵抗力。
粤菜清淡,讲究时令食材,阮思歌罕见添了半碗饭,吃得很饱。
吃完饭,两人在商场逛了会儿,正巧看到一旁有抓娃娃店,她牵着夏倦书走了过去,“你抓娃娃怎么样?”
夏倦书从来没玩过,挠了下脸,诚实道:“没试过。”
“我也菜。”
阮思歌熟练换了两百个币,放在塑料盒里,在他面前掂了掂,“这么多钱呢,能抓到一个就成。”
第一个她很快锁定了一个皮卡丘的娃娃机,夏倦书推着小推车,看着她豪情壮志投币然后按下按钮,结果扑了空。
她很快又重新塞了两个币,拉过夏倦书到操作按钮前,“这个,你来。”
夏倦书选了离出口最近的一个娃娃,对准后谨慎按下了按钮,铁爪子抓起皮卡丘升了空,快到出口又掉了下来。
出师不利,阮思歌果断换了个看起来好抓的,但这回她主要变成了口头指导。
“就这个,看着好抓。”
“对,位置别动了,就这么放下来。”
“这个娃娃可爱,我们抓这个。”
瞧见小朋友推着满满一小车的娃娃从跟前走过,夏倦书难得认真起来,听她指挥去抓,终于在币过半时,抓上了第一个小羊娃娃。
一楼的娃娃机几乎被抓了个遍,阮思歌抱着小羊娃娃,让他端着金币,牵着人又往二楼走,“二楼人少,可能会更好抓一点。”
二楼不止是人少,几乎没人,全透明的玻璃,依稀能看到楼下走动的人群。
抓到第一个之后,夏倦书有了手感,上二楼更是陆陆续续又抓上三个,阮思歌脸上的笑容扩大,一个劲鼓励他,“好厉害。”
夏倦书被夸得扬起了唇,喜滋滋又换了两百个币,最后两人以抓到二十个娃娃告终,老板提议,可以换别的东西,领着两人去看兑换区。
十五个能换的只有稍大一点的玩偶。
阮思歌想了想,还是想带走这二十个娃娃,老板无奈,只能抽了两个塑料袋给她装上了,数量太多,袋子鼓鼓囊囊的,走在路上,拎着挺怪异。
她都被自己弄得尴尬了,扭头问夏倦书,“要不要回去换个大点的带回去?”
“我们走出去还没五分钟,应该还能反悔吧?”
辛苦抓上来的,看出她格外喜欢,夏倦书面上不解,温声耐心问她,“为什么要换掉?”
阮思歌左右看了看,又落到手上拎着的袋子上,纠结解释了下,“就是瞧着不太好看。”
小姑娘好像格外在意别人的目光。
夏倦书手紧牵着她的,手指交叉,嘴角勾起,语气得意,“大家只会觉得我们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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