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戴个银白色项链会更好看。
夏倦书被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跳,转过头,指了指门口,“拿上琵琶我们出去吧。”
阮思歌答了声好,拉上拉链,背在身后,跟他出了工作室,夏倦书送她到门口,又叮嘱了一遍好好保护琵琶,正准备关门,阮思歌突然又拦住了,轻声问他:“为什么没有找金融相关的工作?”
联想之下,可能是遭受到了职场暴力?或者工作受挫等等原因,不然很难解释学了四年的名牌专业就这么放弃了。
“不喜欢吧,我学这个专业单纯因为想去江礼大学这个专业学学看。”
夏倦书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阮思歌疑惑,“去江礼大学看看?”
也不是什么密不能宣的事情,夏倦书松开要关门的手,笑道:“就……单纯想去我爸妈相识的学校体验下。”
漂亮的丹凤眼下,薄唇微微勾起,笑容散漫,恣意无双,这一刻,他眼里才真的流露出怀念的神情来,阮思歌信了,但看着他笑容,心底那股熟悉感又袭上心头。
她刚想问修琵琶之前两人是不是有见过,手机突然响起,是娄晓蓉打来的电话,一直在门口耽搁也不好,阮思歌只能先跟夏倦书告别去接电话。
夏倦书合上了门。
微信娄晓蓉连着发了几条她回不回来吃饭的消息,一直没回复到十二点半才给她打了电话过来,阮思歌说等下就会回去后挂了电话。
站在巷口等出租车的时候,她又望向巷子内弦记的位置,疑惑越来越大。
对他的脸升起的熟悉感不止一次了,阮思歌敢肯定她之前绝对见过夏倦书。
但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为什么自己记性那么好却完全没什么印象了?
出去的路程顺利,娄晓蓉推开门就见女儿皱着眉沉思的模样,问道,“怎么这是?琵琶没修好吗?”
阮思歌摇摇头,脑海里还在想着夏倦书的事情,努力回想一直以来接触的细节,他琵琶弹得那么厉害,之前如果入圈的话,估计在圈里名声也不差吧,那么肯定有一些新闻。
她想着娄晓蓉整天关注一些琵琶圈八卦小报,急忙问道:“妈,你之前有听过夏倦书吗?”
“听过啊,他做的琵琶不是一直都很贵嘛?”
娄晓蓉不明所以,帮她把琵琶包卸下来,推着她在饭桌前坐下,催促:“快去吃饭吧。”
无形中阮思歌好像抓到了什么,被娄晓蓉这么一推之下,那根似有若无的线,砰一声又断了。
抓心挠肺的难受,戳着碗里的饭,更没了食欲。
娄晓蓉看完修复过的琵琶回来,笑着夸赞道,“你还别说诶,他这技术是真的不错,你不说是修复的,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
阮思歌还在烦着,没理。
娄晓蓉见惯了她这幅面对饭菜苦大仇深的脸,也不介意,笑嘻嘻道,“这琵琶都修好了,你也该收收心专心准备飞燕杯了。”
这生活还真是围着琵琶转个没完了。
阮思歌顿觉烦躁,索性不再想,没吃几口又回了卧室,看着修复好的琵琶出神,肚子却咕噜噜响了起来,微疼。
她捂紧肚子往卫生间跑,迟来的后悔,上午吃西瓜太开心,聊着天就忘记了数量,也不知吃进去多少,对她这个肠胃脆弱的人来说,现在着实遭罪。
娄晓蓉本来想催她赶紧练习,看她去完厕所跟虚脱一样,只能熬了点白粥给她,阮思歌躺回床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七点,浑身虚脱了一样。
阮思歌起身去客厅倒水,刚出了卧室门,一声嘹亮的思歌把她喊住了,她转头一看,是自己的姑姑阮常丽,客厅沙发还坐着姑父钱邵峰,面容苍老了许多。
阮常丽手里还择着菜,上下打量她几眼,冲娄晓蓉谄媚道,“每回见思歌都感觉又漂亮了啊。”
对上阮思歌疑问的眼神,娄晓蓉从厨房出来,赶紧解释,“慧慧下个月结婚,这不你姑姑过来送请柬。”
阮思歌轻声各喊了句姑姑姑父。
娄晓蓉先给她递了杯水过来,“睡太久懵了吧,喝点水。”
阮思歌接过喝了口,意识清明了几分。
阮常丽看自家嫂子跟照顾几岁小朋友一样照顾阮思歌,面上未显,夸道,“嫂子您对思歌是真宠。”
“为人父母嘛,可不就宠着点。”
娄晓蓉谦虚道,知道这小姑子是人精,招手让阮思歌回了房,自个又进了厨房忙活。
阮思歌对阮常丽没什么很深的印象,依稀记得这个姑姑嫁到了附近的怀树市,而阮常跃十几年前带他们搬来江礼市后,只有过年才会回家住几天,一年也就见那么两三天。
早年她还会跟着回去,自从得了厌食症以后,为防老家有人看出什么,阮常跃便常常是自己过年回家,关系很淡。
她进卧室没过多久,得知妹妹过来的阮常跃很快也提前关店,买了点小菜回来了。
小姑子嘴碎,娄晓蓉也怕她看出阮思歌厌食,本来打算给她单独做点菜端进屋吃,刚开了火,被阮常丽挡住了。
阮常丽觉得那么多年没见过阮思歌,难得来一次江礼市,一家人还是一起吃顿饭为好,娄晓蓉这才进屋喊阮思歌,小声叮嘱道,“能吃就吃点,不能吃就算了,我给你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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