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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端,葛慧君似乎是刚做完操回来,气息仍是稳的,听到她说要请假,声音带了几分担忧,“伤的严重吗?”
    “稍微有点,最近恐怕不能练琵琶了。”
    “无碍,最近你也忙了许久,就当放假了,不过这手伤不能马虎,琵琶稍微休息一阵子也无碍,身体最重要。”
    葛慧君对徒弟虽严苛,但不至于不近人情,阮思歌又素来听话肯学,很快便准了假,又叮嘱了一句,“平时练琴也别太刻苦,这些日子就好好休息下,别碰琵琶了。”
    阮思歌懂事嗯了声,随后挂了电话,平沙坊那边也打电话跟团长白金园请了两个月的假,她本就不是固定团员,一个月来两到三次,白金园自然允了。
    没曾想,不过半个月,来平沙坊听演出的人就多了几倍,竟变得一票难求,白金园以为自己苦心经营得到了回报,每天乐呵呵地坐在最后面看节目。
    不过老主顾就没那么开心了。
    平日里票卖不出去,座位坐不满,他们这些买了月票的老熟人,都是随便选位置坐,几个老熟人凑一起,结束了还能一起下棋聊天,现在可好,不让随便坐,全部按票上的位置来坐,没了之前的氛围,心里格外不爽利。
    新来的观众也不甚满意,有的蹲守了一周,就为了慕名来看那个网上最近疯传的古风琵琶小仙女,结果愣是一次没见到,都怀疑是平沙坊故意找的演员搞的噱头了,最后直接找到了白金园那里,嚷嚷着要给个说法。
    白金园这才知道,原来最近票卖那么快完全得益于阮思歌前些日子在这里弹琵琶的照片被曝光,赶紧给葛慧君打电话反应情况,问阮思歌休息好了没,最近几天是不是可以继续回来弹琵琶。
    葛慧君以阮思歌手伤在家休养给拒了,白金园心里着急,也没法,毕竟这阮思歌过来弹琵琶还是靠着前任团长跟葛慧君的交情委任来的。
    末了,只能托人送了些保养品到阮家,节目结束后,给来访的观众解释了下,台下一片唏嘘不满。
    白金园拉着脸回后台,谁知他刚坐下,就被茶馆的老板范其碰上了,递上一杯茶后,又给了盒茶叶,殷勤道,“团长,思歌这手受伤了,大概啥时候回归啊?”
    白金园一品就知道此茶是真品,又看了看茶叶盒,笑开来,“雨前龙井吧?”
    范其忙点头,又问起阮思歌的事情来,“思歌这是咋受的伤啊?这么突然一连请两个月的假啊。”
    “打电话问过了,葛师傅也没说原因,就说思歌向她那边请了一个月的假。”
    “那为啥我们这边给你请了两个月的啊?”
    “你管人家呢?能请来就不错了,也不看看如今阮思歌是什么身份,最年轻的国乐团首席琵琶手,葛慧君现在态度也强硬的很,对这个幺徒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比什么都重要。”
    白金园还能不清楚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无非是最近观众多了带动了他的茶馆生意,不想失了阮思歌这棵摇钱树。
    范其送了一盒雨前龙井却什么没捞着,表面笑着应和,出了门却啐了一口,“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无非是有个好爹。”
    阮家,娄晓蓉收到白金园送来的礼,喜不自胜,一个劲唠叨说着这团长眼力劲还真行,忙从里头拆了盒人参给她炖汤喝。
    阮思歌只得打电话给白金园道谢,白金园又说了些注意身体多休息的吉利场面话,挂了电话。
    她对外界的新闻偶有耳闻,葛慧君说是平沙坊有观众偷拍她照片放到了网上,不知怎的,上了一次热搜,现在连邀请她的商演也变多了。
    娄晓蓉看着那商演排期,对她伤势更是打起了万分小心,恨不得一天看几遍她的伤口痊愈进度,阮思歌也不出门,人醒了就吃早饭,看会儿书开始吃午饭,晚饭下楼散步而后回家。
    在娄晓蓉精心照料下,伤势好的很快,但另一桩事却是悬而未决——修琵琶。
    其实在阮思歌手伤处理好之后,第二天娄晓蓉便托人开始找修琵琶的师傅。
    这是阮思歌的启蒙琵琶,打从一开始学琵琶起便带在身边的,感情非同寻常,娄晓蓉下了决心要给她修好,无奈,琵琶是十几年前的制作技术了,想修好不大容易,她圈内风评又一般,少有人接下。
    无奈,只能求救葛慧君,想着大师人脉广,说不定能寻到靠谱的。
    葛慧君一听是琵琶坏了,便说自己会留心,谁知一连找了一周也没碰到能接下的,又加大了搜索力度。
    这不找不知道,一找才知道阮思歌在圈内的风评竟已坏到这种程度,多数制琴师直接拒掉,细想也能理解,如今这个圈,说好听点是做国乐艺术的,内里多数人可不就是图个钱或前途。
    除了大点的琵琶制作工厂,一些以此为生的制琴师可不就指望着订制琵琶来谋生。
    阮思歌风头太盛,一枝独大,多数商演就看名声请人,搞得圈里其他接不到商演的琵琶演奏者怨声载道,而制琴师与琵琶演奏者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演奏者赚不到钱,自然没钱入高档琵琶,制琴师自然对阮思歌也喜欢不上来。
    好不容易找到几位,琵琶寄送过去,结果看过状态都纷纷说修不好了,只能大改,内里外面都换了,或者重新仿一把出来。
    阮思歌自然是不愿的,执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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