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根再点燃了一根,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半包烟很快见了底,头有些昏胀。
我觉得我该回精神病院了,那里才是一个精神病该待的地方。
所以我冒着雨沿着来时的路返程。
凛冬的雨很冷,我其实更喜欢在盛夏时穿着短袖和短裤在雨中造作自己。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像我一样,觉得淋雨其实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静静地站在原地,听雨声惊四起。
这种时候放空思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牧野的渡船驶不进小巷离港,我亦无所归宿。’
啧。
……一路上也倒是路过你家不少同方向行驶的车辆和路人。
顺我心意的是,不要有人停下行程说载我一程,然后到达我临时目的地的时候又将我放下。
也别行人要和我结伴而行谈笑风生,我款款独行,乐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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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市区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湿的差不多了。
我随意往后抓了把浸湿的头发。
在车站等车的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孩子在打量着我。
我想,可能是我站在这里显的有些怪异了吧。
我并不打算等车,而是歇一歇之后就打算问路回去了。
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会走得到。
我也可以找辆出租车的,但是就是脑袋发热,想四处走一走,看一看本已经熟悉的景色。
觉得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再见到了——我想。
车来了,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上了车。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街水马龙。
是不是每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情绪都是最消极的。
“哥哥!”
我顺着声源看去,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子从车上跑了下来,匆匆将一把伞扔给了我。
“我看你不打算上车,伞给你,别感冒啦!”
我有些惊异的看着她说完后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就匆匆跑上了车。
我下意识的起身看着她坐到了位子上,她许是也看见我起身了,在车子开走的时候给我招了招手。
……真是一个傻傻的小姑娘,我没法还给她的…伞给我的话,说不定会被她妈妈说吧。
她要是知道我是那一类人,估计就会避而远之了。
果然,下次出门还是穿着病号服的,这样看见我的人都能知道我属于那一类人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浪费任何人的好心了。
我撑开那一把伞,沿着街边迈开了步子。
我问了很多路人,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告诉了我路线。
他还询问我是不是去探望亲人。
我告诉他,我本身就是那里的人。
他又问我,我是不是那里的医生。
我很抱歉让他失望了,我告诉他,我是那里的精神病人,我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
他听了我的回答,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阴天,下雨,有风,行人不露脸,步伐匆匆。
身边的建筑物不再那么高耸,映入视野的是普普通通的居民楼。
有时候还是挺羡慕那些居有定所的人的。
又不知道走了多远。
原本就被打湿的衣服被冷风一吹,更是觉得整个人被困在了冰窟里面一样。
可能是先前烟抽多了吧,脑袋昏昏涨涨的。
‘我苟延残喘,我向死而生。’
“池琛!”
我下意识的一愣,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紧接着就是雨水被溅踏的声音。
回头一看,不太能入人眼——池迤很快到了我的面前,他的车停在不远处,副驾驶旁站着他所谓的重要的女人。
我瞥了一眼,不做理会,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哥!”
胳膊被人猛的拽了一把,伞滚落在了地上。
“你TMD有病是吧!”
我脾气也不惯着他,当即就甩了红脸。
好在下雨天周边没什么人,闹不了什么大的笑话。
“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你跑哪儿去了?”
他兴师问罪,我白眼相待。
“那你倒是死一个我看看。”
”……我说不过你。”,他低头揉了揉眉间:“上车。”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着,我捡起了地上的雨伞。
“…你脑子有病是吧?”,他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是的,我是精神病,你最清楚了,您老还是我的临床治疗医生呢。”
我倒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本身就是精神病吧,早就是了。
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而已…现在好说,无牵无挂,所以我是个什么东西已经无所谓了。
“那我作为你的临床医生,现在立刻要求你上车。”
我只静静地看着他。
“TMD你真的是要气死我。”
池迤低声咒骂了一句,恰时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后,只得压着他所谓的怒火接听了来。
听他的称呼,我很确定打电话来的是祁图。
接完电话,他说道:“别闹脾气了,我给你道歉,院长在催我们了,我们该回去了。”
……你TMD语气哄小孩儿呢?恶心吧啦的。
我看了看他车的位置,那个女人满脸愁容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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