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鸟。”
他这姿势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索性用手肘支着脑袋,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小鸟会生宝宝吧?我想看小鸟宝宝!”
“你喜欢看蛋?”
一天天儿的傻的好笑。
“坐好,挡着我了。”,我拍了拍他的背。
曹行也算是听话,规规矩矩的坐到了位置上,我叮嘱他栓好了安全带。
“真哥今儿有些佛系啊!”,江阳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不至于。”,我笑了笑,我脾气爆,不至于是个佛系青年。
大概吧。
“所有人拴好安全带哈!”
前方的护士姐姐扶着拦手起身对我们说着。
语音刚落,车身就一阵颠簸,像是磕到了什么。
“哇哇哇啊!”
一哥们儿抱着他旁边座位上的小可怜哇哇大叫了起来,我没被车身颠簸吓到,倒是被这大兄弟的嚎叫声吓着了。
“喊什么?坐好!“,护士姐姐训斥着,声音之尖锐,穿透力极强,个人认为完全可以去唱女高音了。
那哥们儿许是和我们一样被震慑到了,乖乖的坐到了位置上不再吱声。
“真真她好凶哦,我害怕肿么办?”,曹行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嘤嘤嘤,我也害怕啊。”,我学着他委屈的腔调说着。
“那…我保护真真!”
尼玛这信誓旦旦的小样儿,还给劳资整感动了。
“好的。”,我轻快的答应着。
小朋友嘛,就得哄着啊。
曹行咧开大白牙笑的灿烂,看他这样子,突然就有些羡慕了呢,小朋友能有什么心思呢,无非就是哪个小伙伴不跟自己玩儿了,或者下雨天小狗为什么不穿雨衣吧。
我目光往前移了移,前方的护士姐姐正埋头玩着手机,看样子是在跟谁聊天。
我突然就觉着我手机瘾说没就没了,看她玩手机玩的不亦乐乎,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是内心毫无波澜。
“嘿真哥!看外面!”
江阳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的往左边车窗外看去,眼神不由的就被吸引去了。
此时车辆正行驶在一座架桥上,下面的江水碧波荡漾,水面连接着山影,就好像突然行驶到了水墨画中一样。
而对面的山崖上,本是一条瀑布倾泻而下,可能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吧,不大的瀑布与冰霜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好不壮观。
视野间一片天别地阔,清冷清雅。
我用双手摆了个相机,象征性的拍了张照。
好的景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真!TMD好看啊。”,我慨叹一声。
“有相机就好了,咔嚓一张,甩一甩看一看,然后找个皮夹子收藏起来。”,江阳应声道。
“咱都记着这场景吧,以后聚一起谈一谈当时看到的情景,再拿出来说一说,倒杯小酒小酌一杯,也很可以的。”,我随口应了句。
“也对。”,江阳打着笑腔道。
我轻笑一声,目光放在了窗外,我看到了水面上白色的飞鸟,我想那是凛冬的信鸽。
…很快就走过了那座架桥,路面开始不平起来。
我已经忘却了当初来时的情景,或许那天也是天上挂着暖烘烘的太阳,或许视野中也曾出现闪烁着白色光芒的飞鸟,或许那天我有些稀里糊涂心不在焉,以至于错过了沿途的风景。
亦或,那天是阴绵绵的天,天上飘着小雪花,山涧的冷风会轻轻的拍打着车窗,我坐在靠窗位置,压着心里的毛躁闭上了眼睛。
遗憾的是我忘了那天的场景,依稀记得不是很愉快。
……
“真真,我头晕晕的怎么办?”
曹行满是委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扭头看着他,轻蹙着眉毛,看样子有些难受。
“是不是晕车了?”,我问他。
“我不知道,头晕晕的。”,曹行应着。
“啧,你乖乖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数绵羊,睡着了头就不晕了。”,我对他说道。
“好。”
曹行应了声,靠坐在位子上按我说的闭上了眼睛。
我帮他调整了一下作为角度,让他靠着舒服点。
“哟,曹行行还晕车啊?”,江阳个儿高,轻轻一探头就能看见曹行的脑门子。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说。
透过缝隙回头看了看,老顾坐在靠窗位置小憩,我也就没再打扰。
“这路不好走,颠簸的脊椎骨都疼了,晕车也正常。”,江阳说道。
“也对,我眯一会儿,一上车就想睡觉。”,我应了句,随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小时候没出过远门,走哪儿坐车都晕,听大人说,常常坐车,习惯了就自然不会觉着晕了。
于是乎我上大学后,每个周末都花几十块钱专门坐车绕着城周区转一圈。
起初可能会吐个昏天暗地,后来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寻常情况下也就不会再晕车了。
……
这一闭眼,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明白到了哪儿了。
反正一睁开眼就听见了不知道是谁的呕吐声。
晕车是挺难受的。
愣了愣我才确定,是我前方位置这个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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