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没什么!”,沈栀反应有些激烈,目光慌乱,似是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是……是我自己掐的,我想看看它,到底有没有知觉.”
他的解释有点苍白,其实我只是想问他这样冷不冷.
“能不能,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我感觉他说的有些哽咽,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被子捂严实点,不然会着凉.”
憋了半天我才憋出一整句话.
“谢……谢谢.”
“不客气……”
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了,我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坐吧.”
沈栀往里挪了挪身体,我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尖,上前两步,半个屁股试探性的坐在了床沿上.
我看着自己搭在双膝上的双手,突然想到刚才捞起沈栀时的感觉——他太轻了,这个重量完全不像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
我突然就挺好奇他今年多大了,以及他在这里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思索良久,我还是开口询问了,毕竟交流是促进人际关系的良好药方.
“你今年多大了?”
沈栀抬眼看了看我,缓缓开口道:“今年二十七了吧.”
我被这话一噎,虽然他瘦的不成人样,但无论是骨架子还是性子什么的,看上去都不像是二十七八的人.
嘶,也就是说他二十三岁就被关在这里了?二十三岁,不正是人生刚开始的时候吗.
我突然就代入了自己,脑袋一热当了个精神病,也就是说这份档案会随之伴随着我一生.
TMD,这波操作不仅亏了,还尼玛赔了本.
不划算不划算.
“你比我预想的要大一点.”,我说着,其实我猜测他顶多二十三四吧,跟我同龄.
“你看起来,也还挺年轻的.”,沈栀说.
“也不算年轻了,今年二十四了.”,我慨笑一声,不知不觉混了二十四年了都.
“才大学毕业吧……为什么想要来这里呢,外面阳光明媚鲜花盛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不是挺好的吗……”
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憧憬,有些同情他了呢.
我在想,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带沈栀出去,待他看看他所憧憬中的世界.
其实他的未来也可以鲜花盛开,繁花似锦.
“当初就脑袋一热呗.”,我伸直双腿,惬意的神了个懒腰,回头看着他,沉默良久才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会带你一起出去的.”
沈栀沉默的看着我,我确定他的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本以为他会否定我,没想到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靠,顿时就觉得我行了,沈栀信我,我作为一个男人理应担起这份责任和我所对他做出的承诺.
……
跟沈栀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搁这黑不拉几的地方,完全就是活的不知天日,要是在这里混吃等死的话,估计还能多活几年吧.
因为直接笑死了,根本不知道时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沈栀很快就窝在单薄的被子里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看向了两个巴掌大的铁窗,窗外也黑的厉害.
啧,这哪是精神病院啊,这尼玛是铁门铁窗铁锁链……尼玛还真应景,都一一对应上了卧槽.
此时此刻心里应该挂念着什么,这样才更应景,但我心里没人,我不知道该挂念谁.
不是说无爱一身轻吗,但我并没觉得有多轻松,但我也知道,轻松的代价就是孤独.
成年人的世界里总免不了有几分孤寂吧.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呸呸呸,人要活的积极乐观,先苦后甜嘛,很多人前半生不好过,后半生活的可滋润了呢.
我不能有消极思想,杜绝emo,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喜剧人.
哈.
有事没事胡思乱想,给自己做个思想整顿.
……
房间里静的出奇,却也听不到熟睡人的呼吸声.
这黑漆漆的地方,我一个人独处,还真有点虚场合呢.
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喜欢自己吓自己,总喜欢幻想从某个角落里窜出什么个东西……
门外传来奇怪的脚步声,像是走路的人跛着腿,在空旷的走廊里显的格外清晰.
我静静地听着脚步声在我们房门外停下,一道亮光将门口那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他不再动作,就直直的站在那里.
这场景让我觉得像拍恐怖片似的,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破门而入.
“谁?”
我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同时心里也有些警惕了起来——刚才那个壮汉好像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
门口的人没有应话,但我却听到了扭转门锁的声音.
我挪了挪身体,推了推沈栀,要真有什么事,两个人也能有些照应.
沈栀很快就惊醒了,也察觉到了门口的动作.
扭转门锁的声音不再有,那人仿佛停顿了一下,才猛的推开了门.
一阵强光照射进来,我下意识的遮挡住了双眼.
“池先生心情不错?”
听清来人的声音,我顿时呼吸一窒——这尼玛怕什么来什么.
那阵强光暗淡下去,我睁开眼,入眼的是拄着一根拐杖的祁图以及跟着他的几个看样子像是保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