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行抽噎着看我,双眼红肿的跟溅了开塞露似的,他直勾勾的看了我几秒,才拖着身子扑到了我怀里,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我惯性的向后蹬了一只腿,支撑着自身和这个糙汉子的重量.
“真真~”
曹行还在一个劲儿的哭,我感觉脑仁一阵疼,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哄着他:
“行行乖,不怕昂,真真在,不怕不怕.”
我学着我妈之前哄我一样,轻抚着曹行的背,突然就觉得我要不是男人的话,绝逼跟大多数女性一样,是位光辉伟大的母亲.
嘴上哄着曹行,我心里还想着天台上的那个尸体,事实上我清晰记得那个尸体的面貌,以及他是以怎样的姿势蜷缩在杂物堆里,甚至于跌倒时手不小心碰到时那冰冷僵硬的触感,我都还清楚的记着.
他身上穿着这家病院的病号服,但我之前并没有在医院见过他,天台门之前明明上了锁,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打开了.
愣神间,值班室的铁门被轰然打开,冲进来四个保安,将我和曹行围住.
我看了看门口,围了不少穿着病号服的人,护士长也来了,先前的护士姐姐也在人群中避讳的看着我.
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恁一个傻子和我这个帅逼,我突然觉得好笑,但眼下我并没有心思去揣测这帮人的傻/逼行径,轻轻推开了曹行,耐着性子对着护士长说道:
“刚刚我和曹行在天台上发现了一具尸体,请您相信我.”
为了体现我的诚恳,我TM都对这个罪恶的护士头头用上敬语了.
“吴真,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不准再搞恶作剧!不准带着这个傻子捉弄人!”,护士长恶狠狠的说着.
我特么直接无语,不就之前在深夜打fly机刚好被她撞见了嘛,至于吗?
“人命关天的事我不会拿出来说笑!”,我少有的正经着:“不信的话你可以上去看,天台的杂物堆里,一个中年男人,身体呈蜷缩状,穿着跟我们一样的病号服!”
我边说边回忆着细节,希望护士长能相信我说的话.
“一个神经病患上了妄想症”,护士长鄙弃的看着我,话音刚落,两个保安就摁住了我.
“老女人你TM想干嘛?”,见她二话不说就翻脸,我火气也上来了,朝着她吼道.
“天台上的门早在几个月前就被锁上了,钥匙只有院长才有,你说你跟这个傻子上了天台,可我明明看到你们跑到了院子里的仓库里!”
看护士长说的理直气壮,我尼玛整个人都懵/逼了,寻思着她不会是被痔疮塞眼了吧?神TM跑到仓库里,哪个脑袋有病的搁大雨天往那个霉气冲天的仓库里跑啊,我清楚的记得我和曹行上了天台看到了尸体,我TM以我的肾起誓!
“我们撇开之前的恩怨,我再重申一遍,天台的杂物堆里,有个中年男人的尸体…”,我压着怒气一字一句的说着,可那死女人并没听完我说的话.
“吴真,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护士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诧异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不禁咒骂起了她家祖宗千儿八百代.
第003章 消失的尸体
在那之后我被关了三天禁闭,加上之前淋了雨,所以我被放出来后,整个人虚的不行.
即使是窝在吱嘎作响的单人铁架床上, 我依然对天台上的那具尸体耿耿于怀,可听同住的病友说,在我被关起来期间,护士长曾带人上过天台,可他们说天台的门根本就没被打开过,门锁上还镶着蜘蛛网,不像是有人动过的痕迹.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并且怀疑护士长她们是有意瞒着我们的,或许她们掩人耳目,或许她们发现了尸体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而没选择报警.
因为我深刻的记得那天天台上的情景,我披着被子打着手电……
没错!被子和手电筒!我突然想起身上盖着的这床被子并不是我原本的那一床,这床被褥明显要新一些,但霉味比我之间盖的那一床要重.
我又忽然想到了曹行,那天就是为了找他的洋娃娃才到的天台,他的娃娃也还在那里!
那天由于事出突然,我把被子和手电落在天台上了,只要找到我和曹行丢失在那里的东西,就能证明我们的确去过天台!
思索着,我有些激动的就要起身,旁边的病友一脸阴郁的问我要干什么,因为我跟他关系处的还算不错,所以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我以为他会支持我,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对我说:“院长知道了你们的事,所以现在不准任何人再上天台,被抓到了,要关禁闭的.”
听他这样一说,我兴致更高了,也不见得有之前见到尸体时的恐惧了,我甚至敢笃定,天台上绝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的尸体.
“吴真你打消这个念头吧,就当你什么也没看到吧.”
坐在我对面的病友蹙着眉,神情比平时还要阴郁.
“连你也不信我?”,我语气中带着责备,明明我俩的关系还算铁,三个月来很多事也互相帮衬,对彼此也还算了解,但对于他不信任我这件事,我多少有点气愤的.
“不是,”他摇了摇头,抱起被子的一角,低眉垂帘不再看我:“我信你,但我不敢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