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最恭敬的奴仆。”伯爵说道,“还有殿下的。”他看了一眼爱德华。
国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这次做的很不错,苏格兰这一档子事情。”国王又喝了一口酒,“比我们最初的计划更加完美。”
“都是殿下的主意。”
“啊,的确如此。”国王说道,“但如果不是你没能抓住那个小女王,我们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不是吗?毕竟她之前和我儿子有婚约,我自然要对她以礼相待,那样的话两个国家在两代人后才会合为一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吗?”
“是我的疏忽,陛下。”伯爵请罪道。
“希望她和法国王太孙生活美满,”国王冷冷地笑了笑,“便宜了那群法国人。”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伯爵,对方脸色十分苍白,国王满意地笑了笑,“好吧,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吧,伯爵。”
赫特福德伯爵诚惶诚恐地鞠躬,“晚安,陛下。”他又侧过身来,“殿下。”他再次鞠躬,然后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国王意味深长地看着伯爵的身影消失在房间的门外。“你怎么看,爱德华?”他转向身边坐着的王子。
“希望伯爵的感恩和诚惶诚恐有他表现出来的一半多。”王子说道。
国王赞许地点了点头,“很不错,我的孩子。”他拿起酒杯看着里面紫红色的酒液。“但我们现在还不能摆脱他。”
“因为他威望正隆?”王子问道。
“啊,不光如此。”国王说道,“还因为他还有用。如今内阁里有脑子的人不剩下几个了。”国王冷哼了一声,“总不能让多塞特侯爵这样的白痴当政吧。”
“他的确是个白痴。”王子笑了,“他夫人倒是比他强上不少。”
“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可能比男人更危险,”国王喃喃地说道,“你知道她想当你的岳母吗?”
“我想全宫廷都知道。”王子耸了耸肩。
“是啊,人人都有野心。”国王点了点头,“这就像一个抢椅子的游戏,人人都盯着别人的椅子,同时防备着别人抢走自己的椅子,而我则是这个游戏的主持人,这就是宫廷这场游戏的本质。”他看上去有些疲倦,“重要的是让他们忙起来,这样他们就没有时间去密谋造反了。”
“是的,父亲。”爱德华说道。
“你知道赫特福德想当摄政吧?”国王又问道。
“我想这也是一个全伦敦都知道的秘密。”
国王大笑起来,“的确如此!他倒是一点都不遮掩。”他伸出手拿起小桌子上放着的一把匕首,匕首的外鞘是纯金的,上面镶嵌着宝石,“内阁大臣就像橙子,我们把他们的果汁挤出来,然后把剩下的扔掉。”他摸了摸王子的鼻子,“赫特福德伯爵还有很多果汁呢。”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侍从官走了进来。
“怎么了?“被打断的国王有些不悦地问道。
“诺福克公爵求见。”
“看到了吗,爱德华?”国王又看向自己的儿子,“一个被榨干的橙子,而且已经腐烂了,上面甚至已经长满了霉斑。”
“那恐怕该是时候把这个橙子扔掉了。”王子说道。
“你说的很对,”国王赞许地点点头。“告诉公爵我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他转向侍从官下达了命令。
“是的,陛下。”侍从官恭敬地走出房门。
……
“你做的很不错。”埃塞克斯伯爵约翰·达德利赞许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你的这个爵位对我们的家族声望有很大的帮助。”
“我很高兴您对此感到满意。”罗伯特·达德利说道。
“是的,我很满意。”伯爵赞许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去见过王储了吗?”
“是的。”罗伯特说道。
“很好。我想我不需要提醒未来国王的友谊对于你自己和我们家族的价值。”伯爵看了看自己儿子的眼睛,“我有听到你们吵架了的传言?”
“一切都很好,父亲。”罗伯特说道,“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
“那就好。”伯爵拿起酒壶,为自己和儿子各自倒了一杯酒。“赫特福德伯爵也很欣赏你,这一切都很完美。”
“赫特福德伯爵最近非常得意。”罗伯特接过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啊,如果是我我也会得意的。”约翰·达德利微微一笑,“不过坦白讲的确是惊险万分,如果王子没有提出让国王自己加冕为苏格兰国王的计划,那我的老朋友赫特福德如今可能已经被加德纳主教扳倒了。”
“据说主教是一个虔诚的人。”罗伯特低声说道。
“仅仅对他自己虔诚罢了,”他的父亲不屑地说道,“这些教士都是一个样子,玩着政治的游戏,嘴里却还要一天讲着上帝,当年的沃尔西如此,他也没什么区别。”伯爵喝了一大口酒,“如今这两拨人为了未来摄政的地位已经到了拔剑的边缘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你有没有听说……殿下支持哪一方?”他放低了声音。
“殿下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啊,我猜也是。让他们互相撕咬,这对王子而言是最保险的做法。”
“那您支持哪一方?”罗伯特看上去漫不经心。
“啊,我想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是要与殿下站在一起,不是吗?毕竟我们已经上了他的船。”伯爵笑了笑,“况且我对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果他们能步上我们的老朋友诺福克公爵的后尘我会感到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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