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灵蹊和余呦呦眼中都很是忧虑。
“人之一生,除了生死劫难,寻常的劫难还是不要避开的好。”老者朝她二人伸手,“否则累积起来,碰上大灾大难,必无可躲避。”
“……”
“……”
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们还能说什么?
陆灵蹊翻手摸出一只玉瓶,以灵力划开指肚,挤出十滴血来。余呦呦有样学样,也奉上一只小玉瓶。
东西到手,老者身渺渺,音也渺渺,“江头未有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记住,修士修仙,在逆中顺,万不可强着逆。”
……
陆灵蹊和余呦呦再没找路出去的心思了。
恰好,前面有两条通道,二人毫不犹豫地各转一条。
叮!叮叮叮……
很快,叮叮当当的声音,便在各个通道里,越传越远,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另一边,凌雾等人,却没有她们必动阴煞结魄的心。
阴煞晶石他们已经弄了不少,灵气虽复,可身边的人,到底会不会背地里阴他们,谁也不敢肯定,所以谁都留了一手。
数天之后……
“这里真不知道有多大。”
主道探过之后,太多的细小通道,似乎彼此相连,又似乎全不归属,密密又麻麻,给大家分派路线的凌雾和顾长安头都大了,“我们这边如此,余、林二人那里,肯定也是这样。”
他们人多,可以分散开来,可那一边,只她们两个呢。
“实在不行,回头我们再探。”
顾长安因为余升建的死,对余呦呦非常有信心,一点也不担心她那里,“只要那东西不来捣乱,我们一定能把这里探个清楚明白。”
灵气回复几天,那像虎又像豹的东西,一直没动静,他原先提着的心,真是放下了好多。
没人知道,此时正被顾长安和凌雾忌惮的猂狸兽,已经又回复半虚半实的身体。
它眼神热切地看向老者手中的两个玉瓶,有了它们,它就可以离开这混蛋地方了。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别高兴得太早。”
老者最后深深看了眼猂狸兽,“外面哪怕有天然阴煞之地,也一定不能跟此处相比。”
“我不在乎!”猂狸连忙道:“你求长生,我要的是自由!”
他们所求不同,怎么能混为一谈?
“自由?”老者冷笑一声,“我让你看那些人彼此之间的因果,你看了吗?”
“自然看了。”
“看了?那你说说,那个池谨因何而死,那个余升建又因何而死?”
这?
猂狸兽滞了滞,期期艾艾道:“他们两个是魔修,是大坏蛋?”
“……”
真不容易,还看出了点儿。
老者叹口气,“他们是魔修,是大坏蛋,所以人人得而诛之,你想过,你出去,若被修士发现,人家会以为你是什么?”
“……”
猂狸兽想说,它不怕那些人。
可是这话如果说了,老头一定不会放它走。
什么因果,什么善恶,在老头这里,都是大事,磨磨唧唧的实在烦人。
“我要的是自由,又不是打打杀杀。”它这样说,“自然是躲着那些修士,天大地大,这世上,没有修士踏足的地方多着了。”
避重就轻啊!
“外面的化神修士虽然轻易不出,可是不代表他们就真的一点事也不管。”
看在它与他有些关系的份上,老者还是忍不住啰嗦了,“我可以一次次的对你留手,你可以在筑基小修面前扯威风,可是在外面,你——不是什么王,就是一灵不灭的阴兽。记住你自己的话,你要的是自由,不是打打杀杀,否则天地有灵,定然会再收了你。”
第214章 上者劳人
头顶有个叫时间的利剑随时斩下,陆灵蹊不敢有丝毫侥幸。
爷爷和父亲已经那样了,她再不努力一把,几百年后,一代一代的努力和不甘,还有谁记得?
所以,她得活着,化神的三千寿不敢希想,但元婴的千寿一定要拼一把。
陆灵蹊恨透了畅灵之脉,不敢,更不愿再把它往下传了。
好在畅灵之脉受古仙诅咒,一脉单传能到如今,也可以说危险之极。
只是她家好歹传了三百多年,到她这里,无论如何也要挺到六百年,否则死了也无颜见祖宗。
陆灵蹊灵力泄于指尖,几个繁复的手印打出,一张密实的藤网把近百无意识的阴煞网到一起,便迅速收紧,在它们才要挣扎的时候,手中灵力再泄,藤蔓之间突地长出无数尖刺,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阴煞当场变成晶石。
当当当……
落下的晶石相撞之间,才响的一点声音,也在隔音结界里消于无数。
看看另一边还在无序飘动的阴煞,陆灵蹊甩袖收了诸多阴煞晶石后,再次两手连动,推出一张藤网围向那些阴煞。
她的时间太紧,无法一刀一个地跟这些阴煞浪费,试过金木水火土诸多道法后,发现还是此术最为省力省心,即不会引起阴煞本能的注意,消灭的阴煞也最多。
远方一道传音符寻着气息飞来。
陆灵蹊分出一点灵力轻轻点上。
“林道友!”
是凌雾的声音,“你们那边如何?岔道多嘛?如果很多,所有走过的道路请做好记号,等我们把这边查完,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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