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迎客峰将近四十人,连她却只有三个人逃出一劫,还不带她惊惊吗?
……
“然后,你就过来给她买这些符箓了?”
居然连坊市都不来了,静柔眉头轻蹙,“那你没陪她去食坊吗?”
“她要压惊,我又不要。”司马蓓怡一边跟朋友说话,一边观察窗户外面,“我家坊市除了传送阵坏了,跟平时也没两样。”
她只能说某人太倒霉了。
“你看,你在这里转过来转过去,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不一样的。”
静柔喝了一口茶,按下烦乱的心思,“昨天我没和无想师叔一起。随庆前辈担心林蹊,不敢让她到坊市呆着,主要是因为她帮我无想师叔顶住了那个有着特别气息的小炼尸。”
驱动炼尸的人,可能还在坊市,昨天根本没抓到,随庆前辈担心很正常。
“不过,昨夜那个黑袍人……,你们查出来是谁了吗?”
这一出出闹的,静柔其实也觉得,乐机门这里……风雨欲来风满楼。
“有些眉目了。”司马蓓怡当然不会说真话,“他跑不掉的。”既然被宗门设为禁地,自然是有理由的。
“那就好!”静柔微松一口气,“你去送符箓的时候,帮忙跟林蹊说,等我师父他们回来,我请她吃大餐。”
“成!”
司马蓓怡站起身来,“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有空我们再见。”
“我送送你。”
静柔送她下客栈,“林蹊好像一直没辟谷,在乐机门,她又只认识你一个,要是有空,你最好陪她多往食坊转转,心情好了,说不得,昨夜的事,也忘得快些。”
昨夜乐机门传来的动静,她这边都能看到,换她在人家做客,差点没命,也会惊一段时间的。
“还没辟谷?”
司马蓓怡一愣之后,倒是笑了,“随庆前辈也太惯她了。”怪不得是宝贝蛋呢。
“随庆前辈就她一个徒弟,惯才是正常的吧!”
人家有惯的条件,这是她们羡慕不来的。
“这倒也是。”司马蓓怡不要她再送了,“就送到这,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静柔面色大变,盯着天上,直接撇下她追人。
司马蓓怡也忙抬头,却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光头和尚,正在坊市上空急掠而过,那方向明显是要到乐机门去。
这?
又出事了吗?
“那是谁?清海大师?”
“是!”
静柔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的师父师叔们,可是跟清海大师一起去迎清远那些人的。
现在清海这个样子回来,那她师父他们呢?
……
“被困天虚阵?”守怀真人大惊,“清海,你确定是天虚阵?”
天虚阵,其实又名天虚禁,是修仙界早就禁了的禁法。
传说,它不仅需要制阵者献祭精血,还需要二百六十四个十二岁的童男童女活身献祭。其旗面,更是无数怨鬼的发丝织就。
自古相传,所有被天虚阵困住的人,不管多大本事,最低都得有十二年的天地轮转,否则根本出不来。
“确定了。”
清海的面色已经不止是白,早就透着青灰。
以血遁逃亡,他的法力和寿元,都受到了影响,“我因为有伤,被他们一直护着,发现不对的时候,随庆第一时间把我扔了出去。”
可是他自己却迟了半息,没跑出来,“我师兄他们没意外,也被困在了天虚阵中。”
“那个面具尸王呢?”守怀真人的眉头紧皱,“他当时在哪?”
清海强撑着回答,“面具尸王一直被秋宇真人看着,他的样子……似乎也不知情。”
“天虚阵箍住的地方,草木都不一样,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就没一点警觉?”
“不是我们没有一点警觉。”清海顶不住,又给自己服了一枚丹药,“那处山谷,没有草木,打斗痕迹明显,再加上……还有我大昭寺、乐机门十数弟子的尸体……”
天虚阵早多少年没出现过了,再加上,那里离乐机门又没多远,谁能想到?
“守怀,你别再问了,”清海喘着粗气,“赶快通传各方吧!”
通知各方?
守怀真人的眉头拢了拢,“今天一早,发现坊市的传送阵坏了。”
啊?
清海吃惊之下,牵动了伤处,痛的面上一阵扭曲。
“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就以飞剑传书,通知各方。”
“飞剑传书?”清海按着腹间最大的伤口,面容痛苦,“对方既然弄坏了传送阵,肯定就是想拖延时间,这件事,最好秘派弟子……”
他在守怀真人灼灼望过来时,突然说不下去了。
人家一环布一环,他们能想到的,人家又怎么会想不到?
乐机门容惑等四个元婴也被困天虚阵,现在又能派谁?
远水解不了近渴,乐机门只能固守,让消息慢慢散开。
想通了此点,清海好像再也撑不住了,眼前幻影都出现了。
“你先好好养伤吧!”
守怀真人朝两个弟子摆摆手,“送清海大师……到下鶶院。”
两个执事弟子,忙扶了清海走人。
守怀真人目送他们走远,才摸出万里传讯符,对一早发现传送阵不对,就秘密派出的弟子传讯,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里的情况,通知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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