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子渊吧,这是我的字。”
青竹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叫长辈取的字是亲昵的表现,青竹的脸更木了,但听到沈涵的回话,青竹的心颤了一颤,大冬天的背上升起了热气。
“那子渊就叫我的小名吧。”沈涵自是知道叫字是有些亲昵的,不过她还想着镜子的事,如若叫了萧尧的字那再拜托他他总不会推辞了,又想着自己也要有所表示,便让他叫自己的小名,“我小名叫娇娇。”
娇娇。
这名字在萧尧的嘴巴里绕了一圈,似乎有无限的甜意。
萧尧是内敛冷静的,此时心口已有些发热了,因有下属在,沈涵的这个小名他终是没有叫出口。
“子渊我有一事想让你帮忙。”沈涵叫子渊二字是极其自然的,对待萧尧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仿佛这事在寻常不过的事情。
萧尧心中的失落更甚,听心声他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他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带你去看灯,想看吗?”
萧尧语气像是在哄。
青竹悄悄的备上了帷帽和纱巾。
沈涵微微一愣,随即便万分期待起来,镜子不镜子的立刻被她给忘了,记录了许多问题的小册子也被她忘了,她满心都是出去看灯会的期待。
沈涵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瞬间光彩夺目了起来。看得萧尧心中酥麻,酥麻中还有一丝心疼,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但又那么让人无法抗拒。
既然无法抗拒,萧尧便不抗拒了。
他像上次一样,以极快的速度拉过沈涵,右手放在了她的腰间,左手拿过青竹递上的纱巾和帷帽。
转瞬之间,两人就走出了屋,再一个晃眼,沈涵已经被萧尧带上了屋顶。
沈涵对萧尧很放心,她直觉以为萧尧不会伤害她,他没有恶意,人是冷冷的,但从没有恶意的。就是有恶意,他这么高的武功伤害她也轻而易举,既然如此,担心害怕也是无用,更多的是刺激与新奇。
怀中的人与寻常女子不同。
萧尧“见”过很多人,有的是暗卫送上来的消息,有的是真亲眼见过的,形形色色,表面的背后的,从没有一人像沈涵这般“干净”的。
这干净是指欲/求。
是人就有欲/求,沈涵也有,他也有。
不过沈涵的“欲/求”就是家人平安喜乐,没有利益干净的真挚纯粹,萧尧被这样的她吸引。或许,也是被永安伯夫人打动,永安伯夫人是真正的慈母。
人心逃不过他的观察入微,人性逃不过他的多谋善断,更有听心声的异能让他从小便懂了许多。之后失去母亲,父亲不得不再娶妻,姑母疼他,但背后并不是那么纯粹。
沈涵不知萧尧为何不说话了,不过她没有去打扰他的思绪,转头往街上看去,街灯火辉煌上,热闹非凡,站在高处看更有一番别样的滋味,那点着灯的街道犹如银河璀璨,美不胜收。
萧尧的目光移动到沈涵的脸上,见她目光里含着渴望,但却一点也没吵闹,样子乖的让人心疼,萧尧的心一软。
“走,我带你去街上。”
沈涵猛然转过头,两人脸离的很近,沈涵没在意其他,她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萧尧强忍住内心的悸动,移开目光之后便行动了起来,沈涵的身材体态恰到好处,对于萧尧来说一点负担也不会有,他的武功高出永安伯的侍卫许多,更别说军中的兵卒,躲过这些人也轻而易举,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萧尧还是没从伯府正门方向离开。
行动间,萧尧为沈涵带上了纱巾和帷帽,沈涵已习惯如此,一时也没想拒绝。
两人来到了街上,这条街是庶民赏灯的地方,达官贵人几乎不会来,两人出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很诧异,不过没人敢上前说什么,见两人走过还会悄悄移远些,就怕冲撞贵人。
小贩很热情,整条街上人很多,充满了烟火气。
萧尧微微皱眉,周围的心声越来越多了,都是一些猜他是谁或赞他的话,这些本没什么但多了就让人有些头疼。
沈涵很欢快,哪里都想看,哪处都好奇。
见沈涵欢快,萧尧就不想离开了,始终将她护在身边,帷帽也牢牢护着,周围的人只以为贵人女子应当如此,没有人对沈涵看灯会还戴帷帽有什么不妥。
“公子,要买一个糖人吗?小人可以照着两位的面貌捏,只要三百文。”小贩讨好的说。
沈涵盯了糖人好一会儿了,这东西她只在小时候见过,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
萧尧丢了一块碎银给那小贩,见小贩去拿称称重制止道,“不用找。”
“谢谢,谢谢公子,小人这就开始为二位捏糖人。”小贩很感激,这银子少说有二两,足足多出一倍了,“请小姐....”
小贩为难的看着沈涵。沈涵想取下帷帽,萧尧伸手制止,沈涵睨了他一眼乖巧的没再动作。
“就捏一个。”
“是是...”
沈涵稍有趣味的看着小贩捏糖人,心里却划过一丝疑惑。
唔,怎么子渊也和母亲敏慧一样了呢?沈涵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红,此刻她被萧尧完全的护住了,手臂也在他的手掌之下,好像有点不对,世子是不是和她靠的太近了?怪怪的。
萧尧听到她心中所想,嘴角微微勾起。
但沈涵的这份害羞立刻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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