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来的不是小柳。我不无遗憾的想着。其他的使臣我就不认得了,更别说费心去记。这些人不是我必须打交道的,就算他们到我跟前,也会有人通传,我就不用去听声辨人了。
回去后六哥笑着问我,一直认认真真的看着歌舞,不知到底看出了什么名堂。
我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盯着吧,那万一是不该我看的呢。如果传出宫宴上皇后一直盯着某使臣的流言,我多冤,我压根就看不清。至于歌舞,看不清舞者的面容有什么打紧,我可以看清人影就行了啊,还可以听她们的舞步。这次之后就传出了我端庄的名声。哼,只要你是上位者,就算是木讷也会被捧成端庄。何况我自觉自己对于皇后这个皇帝身后的女人,表现得还是比较得体的。本就不需要我妙语连珠,反而还得端着,有些疏离感。
“莫丹怎么会亲自来了?”
“他想求娶宗室女。”
“哇,还没死心啊。”
“还有就是他自己说的想亲眼看到华禹的先进文化,我估计他想拐一些能工巧匠跟他回高昌,这个人倒是眼界比其他人宽。要金银不如要人才。”说完又酸不溜丢的说:“你放心,小柳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过得好得很。红绡已经怀孕了,阿莲娜还没有动静。”
还特意告诉我红绡怀孕了。
洗漱完上床,六哥又凑过身子来,我推开他,“你喝酒了。”这三晚,我们是夜夜被翻红浪,没有节制。好像从养生的层面来说,不该如此的。六哥说新婚夫妻都是如此。我说他又不是头一次成亲了,他还振振有词的说成亲他就是头一回。
“啊!”六哥状似痛苦的低叫一声,然后倒头睡下,“离我远点。”
这还不好办,这张床大得很。我抱了另一床被子,睡到边上去,两个人中间留了一个人的位置。
可刚闭上眼一会儿,他就悉悉索索的钻到我的被子里来了,“好容易娶回来的,我干嘛要离那么远。”
“嘻嘻!”我低笑两声,伸手抱住他,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睡下。
只是,这刚刚才食髓知味,干柴烈火的搂着睡在一起,实在是有点难熬。过了一会儿,我偷偷的睁眼,发现六哥的眼也睁着正看我,“真是受活罪,我们不做到最后,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不知道。”
“以后如果必须要喝酒,我就再喝一碗『药』。”
“那现在是要我明日喝?”
“我舍不得,万一已经有了呢,那多造孽。回头我忍着。”六哥嘴里说着,手已经在开始解我的衣襟了。
这个,能忍住么?好像从前六哥的忍功不错。我来不及细想,已被他拉入欲望的深渊。
总算,在最后关头,他抽身而出,全洒在了我腿间。
好险,到最后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幸好他经得起考验。已经有一个前车之鉴了,我们不能做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娘。
我听到六哥恢复过来,又低低诅咒了一句,“这真不是个事儿,一半在极乐,一半在无间。”说完抱我到后头清理。
旁边的浴池完全被我们忽视了,六哥顶喜欢浴汤中那宽大的恰好『露』出水面的汉白玉大床。不过今晚,不敢再冒险了。在他替我清理时,我放心沉入黑甜乡。
我这一剂心『药』,事实证明很有效。两日后,贤妃便由紫樱扶着到坤泰殿来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面对消瘦许多,态度异常恭谨的贤妃,此刻我心头的感受只能用百味杂陈来形容。想当初劫后余生,我们两人见面时多么欢欣鼓舞。如今,却是如此会面。
“娘娘”翠侬推推我,我反应过来,还没叫起呢。
“平身,请坐!”我心头有一点慌『乱』,赐座也说成了请坐。
紫樱扶了姐姐起身落座。
“翠侬、紫樱,你们都出去吧。”
“是。”她们两人并其它侍从宫人都退了出去,我从主位上下去,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两姐妹一时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我问:“你身体没事了?”
“是,所以臣妾特来请求皇后娘娘收回成命的。”她扶着扶手站起来,向我墩身一福。
“我...本宫的原话就是如果你们还不好起来,就把公主和安乐王接过来。既然贤妃已经好转,那自然是不必了。”
“多谢娘娘,臣妾告退。”
“嗯。”我挥退众人,本想好好说说话,可是坐起来才发现我能说什么,说我当初要你帮忙助我诈死逃走,现在又照旧回来做皇后,其实情非得已么。不,这不是实话。当初的走与此时的留都是我内心的真实反映,我只是照我娘说的,依心而动。而这样却伤害了旁人。
可是,这种事是没有对错的,只有彼此的立场。所以,我也不必觉得对谁抱歉。只要她不再病病歪歪的就好。眼见紫樱扶着贤妃走远,我心头知道,我们姐妹是很难融洽的了。
我翘首期盼着姬瑶也能好转,结果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还真是不在意这个唯一的儿子么?
没把姬瑶等来,倒把她请旨让娘家人进宫来探视的折子等来了。她口中的娘家人,自然不是六哥赐给姬家父子的女人,而是她自小丧母特别依赖的表姐——金夫人。
我拿着那张折子,宫妃病了,若是想见娘家人,允与不允从我这两天在翻看的记档上看都是有先例的。我不是那些大家族专门培养出来做皇后的人选。最合宜不会出错的,便是循先例办理。于是找人拿了记档的册子来看。金夫人似乎不是省油的灯,她进宫来看过,姬瑶会怎么出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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