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就是沾到点,你别瞎想。”他凑在我耳边说。
“怎么会沾到的?”
“厄,那个柔然公主献舞,跳到我跟前来沾到的。”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哼!”我不理他,径自睡我的。这个样子能沾到香味,还这么久不散?
没一会儿,他又说:“她死活拉我下场,反反复复绕着我跳,众目睽睽下,我已经受了降,总得给人家几分薄面吧。”
我翻过身去,“那后宫是不是又要添新人了?”
“不会,不会。他们要送礼,我不好拒绝,收下可以转送别人嘛。嗯,就送给姬少康好了。他这趟立功不小。”
这么说本来是有这么回事了。我正想着,猛的听到姬少康的名字,下意识就一下子抬起了头,六哥把眼眯起,“我说姬少康,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你还在想着他?”到最后就有些恶狠狠的了。
“公主呢,得做正室吧,姬少康好像订得有娃娃亲的。”
“那就随便送给谁,反正我不会要就是了。说,你刚才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六哥探究的看着我。
“我是想到姬瑶了,我跟她现在是结下深仇了,可我跟姬少康怎么说都是生死之交。日后,真要做什么,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六哥看看我,“这还差不多。”
“那柔然公主很有风情吧,异域女子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狡猾如他,怎么会接我这个话茬,马上转开了话题,“你喜欢看的话,大婚以后有的是异域歌舞给你看。”
我兴致勃勃的说:“我听说,异族,男女都可以到场中献舞,那如果有异族美男绕着我跳舞,硬要拉我下场,我也可以下去咯?”
六哥的脸有些扭曲,“他敢!我灭了他!”
“哼,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六哥把被子往身上一拉,“睡觉,睡觉,又做不了别的,还是睡觉吧。”
我推开他,愤愤的说:“你干嘛老喜欢压着我睡啊?”虽然他不是每晚过来,但十有六七是睡在这里,总是醒了发现肩膀酸痛,很不爽啊。做个抱枕娃娃给他,又得不到青睐。
“嗯,总感觉十一要跑似的,压着你就跑不掉了。”他撑起身子,半戏谑半认真的答我。在我的抗议下,总算是改压为抱。可是又抱得死紧,我只好睡到他怀里去。闭上眼,想着他方才的话,难道我哪里『露』了马脚。这人可精得很,一个不好就给他发现了。
他在我头顶说话,我能感觉到他胸部的震动,“嗯,再有十日就是我生辰了,你也一并出席吧。”这我知道,他满二十四嘛。万寿节,自然是热闹的。去年的节目看得我目不暇接的。
“怎么?看我最近比较乖,给放放风啊?”
“嗯,要这么说也行。”
“不去,去年看了个新鲜就够了。全是场面上的东西,那些菜『色』倒是不错,可惜我只尝了一下就被换下去。一个筵席,居然换了九次菜,害我好些都没吃到。”
他伸手捏捏我的脸,“你就顾着吃。不去也行,我早些回来,你单独给我过。”
“行!”这个我爽快答应。如果真的走了,那以后也再见不到了。
“嗯,然后你是不是要去祭天为先帝和宁穆太后祈福?”去年就是这样的。因为六哥生下来三天,先帝在昏『迷』中驾崩,宁穆太后也以身相殉。
“是要去。”
“真要让我放风,不如带我去啊!”
他打个哈欠,“干嘛,急着见公婆啊。不过太庙你现在还不能进去,那里的宗正那些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以后去也得穿最庄重的吉服才可以。这次先不带你去,封后大典前你自然是要去的。”
“不去就不去。”我嘟囔。
“回来给你带礼物。”
切,跟哄小孩似的。我是想跟六哥多呆些日子,毕竟这样子见面他常常是累得直接就想上床躺下了。也就睡前和我说说话而已。
不去也好,他不在我的计划才好实行。当然,我不能‘死’在他为先帝与太后祈福的时候,不然万一他中途停下跑回来就很不妥了。但这几日我可以好好的和贤妃娘娘商议一下。
贵妃被软禁着,皇帝一走,她最大,何况她是我亲姐,原本就来探望过我,皇帝不在,再过来瞧瞧我是否安好也是情理中的事。
皇帝祭天去了,估计场面挺壮大。我在宫里安安静静的等着,可是姐姐没有过来。难道,我料错了?
我的建议她不心动?或者说心动了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介入?等了一天我有些坐不住了。可是,又无法可施。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第二日听到远处有隐隐约约的琴声,我问云兮,“谁在弹琴呀?”
云兮凝神细听,想了想,比划给我看:或许是周才人,她住得离这里最近。小姐的耳力真是好!
“哦。”我想了想没什么印象,六哥那堆女人我没怎么注意过。分不清谁是谁。
“这里离后宫很近?”
云兮摇头,‘隔得还有点远,所以奴婢才说小姐耳力好。奴婢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不是小姐说,我还听不到呢。’
我心头一动,“哦,你出去吧。”
我细细的听那位周才人的琴音,居然真的是我跟姬少康约定好的暗号。顾不得想他是怎么跟周才人联系上的,还让人家冒这么大的风险弹琴,我努力听着琴音里传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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