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理挑了两个淡粉色的暖水壶,和四个粉绿黄蓝颜色具备的脸盆,站在一边。
“你们先去吧。”他守着那堆东西,存在感极强地宣示主权,“我等人。”
张白又想说些什么,被侯鸿飞及时拦住,“季哥你慢慢等,我帮你把被褥抱回去!”
池屿暗骂了句狗比,正想跟着他们离开。
“你等下。”季崇理老神在在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会儿一起走。”
“操,你是女生吗,上厕所也要找个人一起。”池屿翻了个白眼,还是在旁边站定,“等下宋唯真过来时,我就跟你手拉手,要是她误会了可不关我事。”
季崇理挑起眉梢,神秘莫测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好啊。”
两个长相帅气的高个子男生,一个面目清冷不好接近,一个洋溢着太阳般的少年感,即使穿着一样的校服,面前放着一堆色彩斑斓的生活用具,也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每次有女生过来害羞地表示,是不是在这里领用具时,季崇理都会酷着张脸说,“问他。”
然后池屿就会春风和煦地解释,他们是在等人。
十分钟左右,宋唯真才和室友嬉闹着过来。
季崇理拉住了池屿的手。
“???”池屿甩了下手,没能挣脱,“你是有什么毛病。”
旁边刚刚过来搭讪过的女生一脸失望,“我就说不要过去啦,你看他们两个那么亲密,明显是一对嘛。”
池屿:“……”
“哦。”季崇理朝宋唯真招了招手,眼神瞥向池屿,“不是你说她来了,就要牵手的吗。”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够附近的人听到。
那几个女生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复杂了。
看过来的眼神,除了不可置信、惊世骇俗、还有些想手刃渣男的恨意。
池屿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自暴自弃地往宋唯真那边看去。
高考怎么还不结束,这俩赶紧在一起吧。
省得老季这狗比成天在他眼前骚。
池屿抬眼的瞬间,眼神堪堪定在了宋唯真旁边的女生身上,连和季崇理拉着的手都忘了松开。
是他很久很久,都没能见的夏鸯。
季崇理看了眼愣住的池屿,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一脸委屈地看向宋唯真,“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毛病,领个水壶还要拉我的手。”
池屿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操。
宋唯真对季崇理使坏时的神态掌握的十分精准,她毫无留恋地看了眼他的表情,而后在他伸过来的手上,重重拍了一下。
宋唯真:“你的手脏了。
季崇理:“?”
宋唯真:“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也不想用了。”
季崇理:“……”
宋唯真:“这对爪子留着有何用,趁早剁了吧。”
季崇理的脸色异彩纷呈,池屿忍不住给宋唯真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把他想说的话都给说了。
还得是宋唯真。
梁晴笑了声,适时解围道:“很巧吧。我和真真入住的时候发现,和我们拼住的二十班女生,居然就是夏鸯和她的同桌。”
“季神,你这堆脸盆和暖水瓶,是刚领的吗?”梁晴问。
季崇理“嗯”了声,看着宋唯真,咬着牙道:“给你们宿舍领的。”
“来得早颜色多些,要是有不喜欢的,可以现在去换。”
梁晴拉着夏鸯的同学,去看领取处还剩什么颜色。
“你怎么不去。”季崇理和宋唯真稍微走远了些,给夏鸯和池屿留下充分的空间。
“没有我不喜欢的啊。”
宋唯真笑眯眯地看着季崇理的臭脸,“喜欢的颜色,和喜欢的人,都在这里了,我还过去干嘛。”
季崇理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宋唯真紧接着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悲悯,“无论他如何水性杨花,我都会全盘接受的。毕竟,糟糠之妻不下堂嘛。”
季崇理:“……”
-
基地第一天的上午,就在整理内务、遇见新的小伙伴,以及一堆兵荒马乱中过去了。
食堂的饭菜味道很一般,张白尝了一口,给出了准确的评价:“这么一比,一高的饭菜够得上三四星酒店的水准了。”
基地小超市就开在离食堂几步远的地方,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就是品类比较少,而且价格高得离谱。
侯鸿飞无知地买了瓶四块钱的矿泉水后,感叹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坐地起价。”
季崇理跟他们在超市逛了一圈,斥巨资买了两条水果糖,在众人眼中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季神就是季神,根本不考虑能不能吃饱饭的问题。”
“郊区小超市这么闭塞,我估计过几天,泡面都得卖空了。”
“不懂就问,季神常买的水果糖好吃吗?吃了就能跟他一样聪明吗?”
“……”
张白在一众讨论声中精确地抓住了重点,光速包场了货架上所有口味的泡面。
侯鸿飞紧随其后,买了两大袋榨菜和火腿肠。
两人领着几大袋塑料袋的食物走出小超市时,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坐地起价。”
“实现垄断。”
两人咧嘴一笑:“好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