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一边走,一边将书包从背上卸下来,反背在胸前,然后从包里取了一只自动铅笔握在手里。
走着走着,突然从一个拐角处跳出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路灯下,那人的脸让邵曦略定,但又涌起了另一种胆寒。
是曾奕辉,这男人在这里做什么?
*
曾奕辉自那天在邵晨家看了那三/级/片之后,脑子里转着的都是要是那女人是邵曦……甚至在梦里梦到邵曦主动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
她是他的!他无法制止这个念头在心头滋生,漫延!
“曦曦……”他叫道。
邵曦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曾奕辉舔了舔干涩的唇,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好久。”
邵曦皱眉:“我什么时候回家关你什么事?你到底要干什么?”
曾奕辉上前一步,想看清邵曦的脸,但他进一步,邵曦就退一步防备十足。
“你一个女生这么晚在外面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知自爱?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万一遇到坏人了,你怎么办?”曾奕辉心痛的训斥道。
邵曦听着这些,曾经她觉得一个男人能这么深情的为自己担心,是件很幸福的事,然而此刻却只觉得可笑,什么深情,不过是男人让你觉得自己不堪,将自己塑造成救赎者的话术罢了!
“关你什么事?你在这里干什么,让开,我要回家。”邵曦冷冷地说。
“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我担心你才在这里等你等到这么晚!这么冷的天,你还在外面逍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曾奕辉说。
“第一,我没有求你来等我,我跟你也不熟吧?第二,我在外面办事,帮助同学,我家人都知道,他们都不担心。”邵曦看着他挡在人行道中间的样子,突然厉声喝道:“我要回家,请你让让。”
曾奕辉被她狠厉的声音惊了一下,突然心头烦躁冒火,她竟然吼自己?!
他上前两步,伸手去抓邵曦的手,说:“你到底能不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你才几岁?就跟社会上的男人鬼混!你还要不要脸……啊!”
邵曦在他伸手抓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脑袋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意识里只有被这男□□打脚踢的恐惧和恨意,她仅剩的理智让她想起自己手里的自动铅笔,并猛的朝面前的男人挥了过去……
自动铅笔的出芯头是不锈钢的,虽然并不锋利,但是以极快的速度迎上快速抓过来的手,瞬间在那手上划出一道粗糙的拉痕,痛彻心扉!
曾奕辉痛叫一声,看着邵曦想跑,顾不得其他,几步扑上去将她按在墙上,此时他内心的那团火已经彻底爆炸,先前那些话没有起到意料中的效果,但他已经不想再忍下去了!
他伸手忍痛想扯女孩的衣服,却不料鼓鼓囊囊的双肩书包挡在了两人之间,想要扯下书包,又必须让女孩的背离开墙壁,那又不好控制,无奈,他只好放弃了这一步,只探头去吻女孩的唇。
邵曦怎么可能让他吻到,但两只手想要反抗却已经被他抓住按在墙上,看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脸,邵曦心一横,忍着恶心张口——猛的咬住了他的鼻子!
“啊——”曾奕辉这下是疼得尖叫起来,两手放开捧住鼻子哀哀直叫。
邵曦趁机头也不回的跑远,她拼命的狂奔,不敢回头,她的心脏在狂跳,仿佛被抛在背后的是死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
邵曦一口气跑回了家,保姆徐阿婆正从厨房出来,见她回来笑着问:“曦曦回来啦?要不要吃点夜宵?”
邵曦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冲上了楼,进了房间将门反锁……
然后她冲入卫生间,哇的一口将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直到吐得胃里再也没有东西可吐,只能泛胃酸,才停起来。
邵曦将马桶里的秽物冲掉,洗脸,漱口……她挤了一大坨牙膏,反复用力刷着牙,直到牙膏沫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彻底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她终于耗尽了体力,跌跌撞撞爬上床,将自己缩成一团,柔软舒适的羽绒被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令她感到温暖。
*
邵曦病倒了,反复的高烧不退,吃不下东西,吃一点就吐……
病假两天后,邵冬归夫妇才知道,邵冬归刚考出驾照,为了公司需要买了一辆小昌河面包车,开着车上邵家别墅将女儿接回了小白楼养病。
邵曦昏昏沉沉的,一闭眼就是被男人暴打的梦魇,病情反复了一周才慢慢好些。
梅迎香刚从边境做完一单生意回来,赚得盆满钵满,骄傲无比,谁知一回家就见女儿病得要死要活,心疼坏了,立刻将贸易公司的事先放到一边,衣不解带地照顾闺女。
然而女儿病中噩梦连连,呓语中细碎的话语却令她有了不好的猜想,她不敢轻易去问女儿,私下跟丈夫说了自己的担心。
邵冬归一边劝妻子不要瞎想,一边暗暗请人关注邵春生家的动向……
如果有人要害曦曦,除了邵春生不做第二人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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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曦这场大病让梅迎香彻底对邵家别墅有了阴影,她坚决不肯再让女儿回邵家别墅生活,催着红砖楼的工程队加班加点的赶工,甚至花了三倍的工钱要求工人通宵轮夜班,硬生生将工期提前了十天交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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