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
“那也挺好的。”
凌晨:“哦对,我前两天还去找陈安了。”
李园扶了扶肚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陈安?她现在怎么样?”
“啊……我都多少年没见陈安了。”
凌晨:“挺好的,”
“在G市气象局,一毕业就进去的,事业单位,有编。”
“看着日子过得也蛮不错,有滋有润。她把她爸那个SUV开到了单位去,每天也不用挤公交的,我俩出去玩就是她带着我的。”
李园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
冷风吹过,吹起她额前掉落的碎发,
“都是……比当老师好啊。”
凌晨:“……”
两个人就寒暄了几句话,李园下一节还有课,不能久留。
凌晨叫了个车,准备去市东区转转,李园就陪着她等会儿车。期间李园还给她对象打了个电话,
让她对象开车过来,把奶粉先给捎家里去。
凌晨的车很快就来了,她给李园摆摆手,让她也赶紧回去吧!李园笑了笑,扶着腰,放下奶粉袋子,
将碎发别回到耳朵后,
“我对象来了,那你路上小心点儿啊!”
“你对象?我看看——”
凌晨才上了车,又推开门,探出一个脑袋,
就看到后面,四个圈的SUV,李园的丈夫从驾驶座上下了车。
那个男人凌晨在半年前李园的婚礼上见过,却完全记不住长什么样,也不好奇,长成什么样似乎都很正常。很早以前刚刚上高中那会儿,凌晨第一次听说了李园在二中的男朋友,看到照片那一眼,
整整跟李园吧啦了一个早自习,那个男的长得这儿怎么怎么那儿怎么怎么。
那些年少时期对恋爱、对情爱的执着,仿佛随着时间岁月的流逝,
也渐渐地、归为了平静。
李园的对象跟凌晨打了个招呼,凌晨也点了点头。男人转身把李园放在脚边的奶粉给放到了车上,李园似乎对他说了几句家常话,男人皱了皱眉,连着点了三下头。
那些身影慢慢消失在车窗后,凌晨看不到李园了,出租车拐过红绿灯路口,学校大门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内。
凌晨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在川流不息,今年的圣诞节就要来了,路边都是装饰起来的圣诞树。
澳门的圣诞节很隆重,有不少同学寒假不回家的,
直接留在了澳门,
开始在朋友圈,秀威尼斯人巴黎人伦敦人的各种漂亮闪闪发光的装饰。
岁月从不留人。
……
一个星期后,凌晨坐着高铁回到了家。
不得不说出去转一趟,情绪的确好多了。凌晨又拾起了数位板,她觉得还是不能放弃,她还是得继续画,
因为画画那个过程,
终究是快乐的。
凌晨准备了一部新的漫画,上一本彻底完蛋了,参加的比赛连参与奖都没赚到。有时候看着会很崩溃,崩溃的间隙不崩溃时,就得擦干眼泪,
冲!
寒远是12月21号回来的。
他一回来,就把凌晨从岳父岳母那儿接了回去。凌教授凌太太像是在赶瘟神,大包小包亲自给收拾进寒远的车。
“快走吧!!!”凌爸爸一脸埋汰,
“救命了!再待下去,我俩老两口都快被她给吃穷了!”
凌晨:“:)。”
寒远带着凌晨回到郁金湾,大半年不回来,凌晨也不想这里,下车后还站在门口,一摇一摆看着寒远往院子里搬她的行李。
“这是什么?”寒远提出来一个黑乎乎的玻璃瓶,用塑料袋包着,看起来就跟海关扣下来那些违禁物品好像。
凌晨眨了眨眼睛,突然冲上前去,把拿瓶子抱在怀着,
相当宝贝儿地道拍了拍,
“我妈炒的肉酱!!!”
“这可是我的宝贝儿!”
寒远:“……”
一路上风尘仆仆,大学城到郁金湾也是有段距离的。凌晨一进家门就先去洗澡,洗了接近一个多小时,寒远就把那些岳父岳母给他们塞的东西,一个个给在家里整理干净。
打扫厨房时,寒远将凌晨按标签【宝贝疙瘩】的肉酱往通风口那一侧放,他关上橱门,低头看了眼厨房外,
忽然就看到,对面沈家的别墅门口,一个男人匆匆忙忙,
往他们家这边方向,走。
寒远回到客厅内,下一刻,自家大院的门丁玲丁玲响起。寒远拿起可视电话,问了一声“你好?”。
听筒里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寒远,”
“我是沈苏御。”
沈公子这些年也不在教育局干了,去了市南那边很有名的S音大教书。寒远这些年不怎么在S市,跟沈苏御的交往也渐渐少了起来。
但以前的情分还在,小时候沈苏御还经常带着他玩。
他给沈苏御开了门,又想起凌晨还在上面洗澡,怕凌晨到时候再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赶紧走到浴室外,敲了敲门,
“凌晨?”
“干嘛——”
浴室传来哗啦哗啦洗澡水流淌声音。
寒远提高声音,让里面的人能听得清晰,
“沈苏御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