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直接去拍醒寒远,还是试探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在脸上放“烟花”,就能够让某人感应得到有人在呼唤他。
柔润的鼻息,一下又一下,
喷洒在凌晨的手腕上。
兴许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真的管用了,躺在床上的寒远突然皱了皱眉,他的眼睛皱紧,身子也跟着轻微移动,闭紧的嘴巴里发出“嗯哼”一声低哑的声音。
寒远翻了个身,再一次转过来面向凌晨,凌晨的爪子随之摆动到他面前,轻轻一挥。
“……”
男人缓缓睁开双眼。
小凌同学一愣,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真的醒了?她的爪子还晾在半空中,寒远深邃的眼眸在黑夜中竟然能看的很清楚,甚至能闪出疲倦困沌神态。
“干吗。”躺在床上的寒塑料,开了口。
因为半夜身体内部运转消耗水分的作用,人在刚醒来时,嗓子都是哑的,沉闷闷,给夜色染上一丝涩意。
凌晨小脸一绷。
她都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就记得是想要去把寒远弄醒,现在人如愿醒了,她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
“……”
“那个,”
“你睡了吗?”小凌同学又抓了一下五根手指,做小星星状。
寒远眯了眯眼,语气里是浓重的困意,
他在被子里转动了一下身,躺平,再一次闭上双眼,
重重喷出一鼻息,
“……”
“睡了。”
“……”
“然后被你给吵醒了。”
凌晨:“……”
“呃……”
寒远又重复了一遍,问她干什么。
凌晨bulingbuling往前挪了挪屁股,
“……”
“Python……”
寒远:“Python怎么了。”
凌晨摸摸后脑勺,
“我给我队员发了过去,”
“他们说,有个地方看不懂……”
“所以我就、我就。”
小凌同学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她发现,越说就觉得自己越过分……
大半夜,三四点钟,把人给吵醒了,拉着人起来做作业?
这要换成是她,寒远大半夜三四点把她给拎起来出去买菜,
凌晨不得蹦起来咬死他!
果然,寒大塑料没再有了声,只能听得到夜色深处,他沉重的呼吸声。凌晨撅着嘴低着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好像自己把事情给搞砸了。
半晌,寒远突然抬起胳膊,用左手捂住双眼,
“……”
“艹!”
“真他妈不睡觉了!”
说着,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蹲在地上的凌晨一愣,眼睛圆成铜铃。
寒远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往浴室走时还指着凌晨光裸的脚丫子,说了声“拖鞋!”,那声吼戾气十足,就像是才起床的孩子有很大的起床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明明晚上那会儿,她也赤着脚的,他都没这么暴躁……
凌晨撅了撅嘴。
寒远上完厕所,洗干净手,叹着气就往客厅走,凌晨赶紧起身跟在他身后,寒塑料来到客厅沙发旁,看到敞开了亮着光的电脑屏,
揉了揉头发,
“哪儿不懂。”
男人坐了下来,用手动了动鼠标,凌晨跪坐在他脚踝边,想去给他把锁屏解开。
“拖鞋!”寒远突然又狂躁了一句。
凌晨一愣,居然有点儿委屈,什么嘛!知道了知道啦!她去穿就是了!
干嘛吼人啊!
小凌同学乖乖回去穿上拖鞋,然后再次回到了客厅,客厅的地毯上已经被丢了一个抱枕,凌晨打小就喜欢盘腿坐地上看电视玩电脑,以前在郁金湾也是这副模样。
看到那个抱枕那一瞬间,凌晨顿时又没那么委屈了。
寒远让凌晨过来输密码。
凌晨跪在枕头上,想要从寒远胳膊上方过去输密码,然而寒远的右手还伸直了拿着鼠标,胳膊横在下面很不舒服,她没穿胸衣,两个小白兔垂着,不想去有什么触碰。
于是只能选择从某人胳膊下面钻,凌晨小心翼翼从寒远的大腿表面钻进他的怀着,然后转了个身,左手撑着,右手去敲键盘。
一个键两秒钟,由于屏幕的光不是那么亮,凌晨敲一个字就得找准一下下一个字母的位置,旁边的左手压一会儿有点儿不舒服,
换个位置再继续压。
掌心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冷不丁重重弹跳了一下。
密码还没输完,寒远突然就抓起凌晨的左胳膊,把她往外一抻,凌晨“啊呀——”一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咋回事,电脑屏幕“咔嚓”一下解锁,win10的光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幽兰。
“干嘛!”凌晨被吓到了,横着身子转头瞪寒远,她的左手被他按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很别扭,还生疼!凌晨缩回爪子,用右手揉着左手腕,差点儿爆炸。
寒远满脸困倦掺杂暴戾地、凉冰冰低头,扫视凌晨。小凌同学眼睛里全都是委屈,含有点点被掐疼了的泪花,在夜色中闪动着楚楚可怜的光。
“……”
“……”
“……”
寒远一怔,别开眼,像是冷静了一会儿般,半晌,他再次移动鼠标,左手操作着键盘,调出桌面上写好的Python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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