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不逗你了,别生气。
石聆也不抬头,只鼻子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两人这番小动作逃不过有心人的眼,于是赵六同学不高兴了。他本来很开心的,但是看见王焕,他不开心了。尤其是,王焕还十分奸诈阴险不要脸地坐在了他家的秀秀旁边。他也想过去,可是他旁边坐着老娘。郡王妃的位置是主位,是一席之上的正坐,他总不能像对待别人似的把老娘挤开。
儿子的郁闷郡王妃都看在眼里,只是她眼中儿子连吃醋赌气都这般可爱,不由笑眯了眼睛。出乎意料的,郡王妃对王焕态度十分可亲,她不甚见外地道:焕焕既然来了就坐吧,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总比你母亲那边要自在些,我们热闹着,叫她眼红去吧。
焕焕?
石聆忍笑,不由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这也是你小名儿?
王焕也是囧囧有神,面露无奈,只恭敬地道:给郡王妃请安了
意外的,郡王妃对王焕倒是不错,除了偶尔说话没个长辈的样子,并没有将她与沈郡主之间的的恩怨牵扯到晚辈身上。
赵幼贤更不高兴了,可是他又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大庭广众之下耍起赖来:秀秀,是我先来的,你不要和他说话!
好。也不管王焕笑容一僵,石聆顺声答应。
先来后到,没什么不对。
赵幼贤一乐,得意地道:秀秀就是讲道理。
石聆点头。
是啊,她的确是很讲道理,绝对不会赌气,也不会无理取闹的。
瞥见王焕无奈的眼神,石聆底气十足地想。
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半场宴席过去了,石聆真的就没有和王焕讲话。
一时间这一桌人也猜不透这对绯闻男女的心思了。说他们关系好吧,两人半个时辰内几乎一句话也没说,说不好吧,淮阳世子为了石聆舍近求远,言语亲昵,遭了冷遇也没受什么打击,依旧笑容和煦。
王焕当然要笑,因为石聆不只没有和他说话,也没有和赵幼贤说话。石聆几乎从头到尾都在听郡王妃讲话。
不得不承认,赵六六有个好妈,郡王妃此人,着实是个妙人儿。任何话题她都能展开来说出花来,天上飞个鸟儿过来,她也能信手拈来一段儿不靠谱的故事,风吹来一朵花,她就能迎风叹惋,吟诗作对。
石聆开始还礼貌性地回答,到后来发现郡王妃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有没有人回应,便干脆耐下性子做个倾听者,导致连水台上的节目也没怎么看进去。王焕见石聆虽然还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淡定,嘴角却已经隐隐抽动,忍笑不禁。
鲜少有人知道,郡王妃和沈郡主当年是闺中手帕交,两人感情好似亲姐妹一般。正是因为如此,后来两人各自为营,感情破裂。因为当年爱得深沉,决裂时候也恨得尤其凶猛。只不过,郡王妃比起自己那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母亲却是要高杆多了,她从不浪费时间去做那些唇舌之争,凡事只挑与自己有利的来。而沈郡主则是整天把贱人挂在嘴上,骂得比谁都狠,事实上却并未真做出什么。
可尽管如此,众人还是觉得郡王妃大度,沈郡主小气。
为此,沈郡主对这位曾经的姐妹也越发不待见。
而作为舆论胜利者的郡王妃,对小辈却是不错的,比如对王焕,至少那些恶毒的流言他从未在郡王妃处听说过。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大摇大摆地来这边坐。
不过王焕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喜爱石聆,想必是赵幼贤说了什么。王焕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直笑吟吟跟石聆搭话的赵幼贤一眼,突然在桌下捉住石聆的手。
石聆嘴角微微一僵,亏她被吓了一跳,还能不动声色。
这个王焕,搞什么?
她正想抽回手,却在感觉到那人在自己掌心一笔一划写字后,微微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才下的火车,久等啦!
☆、升平
石聆还没等反应,便见初十小跑过来,跟王焕低声说了什么。
王焕面色未变,只是和安阳郡王妃告了个礼,便起身离席。
王焕一走,赵幼贤立刻蹦跶过来,占了王焕的位置,开开心心地和石聆谈天说地。见石聆有些漫不经心,赵幼贤一阵心虚:秀秀,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他说的是把似玉安置在她身边的事。
石聆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什么,你玩你的。
在她眼里,赵幼贤做什么都离不开一个玩字,跟他认真什么呢,怪累的。反正无论他想在她身上调查出什么,都不会有结果。
赵幼贤一怔,随即干笑了两声。
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秀秀,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赵幼贤一点也不害臊地道。
对于赵幼贤突如其来的表白,石聆倒是异常平静。
她摇摇头,淡淡地道:是吗,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赵幼贤似有若无的挑逗一直都没什么感觉,即使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她也总是平静得不得了,平静得不正常了。
这就是所说的天生免疫吧。
她本不是很会应对异性的性格,同样的话,孙璞玉和王焕,或者任何一个陌生男人说,她多少都会有些不知所措,但如果赵幼贤说,她就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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