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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淡漠神色,那清傲语气,不是石聆又是谁?
    ☆、25、醒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腊九。
    掌柜的!你你真好了!腊九冲到石聆跟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手足无措地打量着虽消瘦了些,但与从前无异的掌柜,喜极欲泣。
    孙璞玉也是一脸喜色:琮、石姑娘,你真的好了?什么时候好的?
    刚好。
    石聆朝他友善地点头,刻意不去提那几盘故意杀得他落花流水的棋局。
    孙璞玉一时又喜又忧,喜的是石聆终于恢复正常,忧的是她什么时候恢复不好,偏偏赶上这时候。
    哎,你怎么不不什么?不打个招呼?这事还真不是石聆想打招呼就行的。她总不能突然来一句你们听着,我快好了,那估计他们受的惊吓更大。
    石聆其实没有说谎,今天早晨她发现喉咙的堵塞感不见了,身体也能活动了,只是太久没动,肢体有些僵硬。她早晨在院子里溜了两圈儿,又跟孙璞玉下了几盘棋,眼下已经基本如常。
    只是这种舒适并没有维持很久,廖氏就闹上门来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出门,也听见了孙氏母子的争吵,总算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敢情这廖氏在妄想当她的婆婆。就奇怪了,这事该生气的不是她吗?她还没开口,廖氏倒先找上门来了。看来,这妇人的妄想症经过上次的教训,非但没有痊愈,反而变本加厉了。
    孙大夫人找我?
    石聆扫视人群,最后目光落在廖氏脸上,竟让廖氏觉到一丝寒意,有种被人看透的心虚。
    多日不见,孙夫人火气更盛,这可不好。人一生气,就容易失了冷静,冲动之时是不适合谈生意的,孙夫人就这样跑到锦绣坊来闹 丢人还是次要的,还要小心丢银子。
    淡漠的表情,犀利的话语,完全唤醒了孙夫人上次被耍的记忆,她登时火冒三丈。虽然她也知道石聆已经将银两还给了孙璞玉,可心里已经认定了这又是石聆的手段。前几日她得知儿子这几日总是来锦绣坊,便觉得不对,可恨儿子院儿里的丫头嘴硬得很,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今日可叫她逮着机会,狠狠地罚了儿子院子里一个大丫鬟,杀鸡儆猴,这才问出石聆病重变成傻子的事。可怜她还没来得及快乐地喊上一声报应,就被告知少爷今日一整日都没去商行,在锦绣坊呆了一下午陪着那个傻子!
    傻子?
    天底下哪有嘴巴这么毒的傻子?石聆要是傻子,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廖氏本就怀疑石聆另有居心,这次更确认自己的猜测。1
    阿棋,你可看好了!她哪里是有病的样子?我看她好得很!她才没傻,傻的是你!她根本就是在装可怜,为的是接近你,图谋我们孙家的家业!
    孙璞玉觉得母亲的想象力简直太丰富了。他已再三解释他是来探病的,她却根本听不进去。锦绣坊掌柜重病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街上稍微打听就知道,可她宁可相信自己的恶意揣度,也不愿意看一眼事实。
    孙少爷,不必多言。石聆淡定如常,对孙大夫人的谩骂宛如看戏,大夫人自有一套明辩是非的法子,别人的劝,她听不进去,也不稀罕。你说越多,她更觉得你忤逆她,她又不愿意承认你比她更明辨是非这件事,最终得只能安抚自己,说一切都是我教唆的。
    所以她从不跟这个女人废话,说多了她不听,说深了她不懂,浪费口舌。
    这何等荒唐!孙璞玉觉得被母亲这么一闹,他在石聆面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石聆摇头,道:你没有不孝,她也没有错,错的是个外人,这样想,她心里会好过一点。
    石姑娘,你不生气?孙璞玉听见石聆尚能如此冷静地分析人心,不由奇怪。虽然石聆以前也牙尖嘴利,但没有一次像这样,非要形容,就好似是置身事外,好似此事与她根本无关一般。
    石聆如此,孙璞玉竟连那句你不要往心里去,都说不出来了。他本能地察觉到,此番痊愈,石聆似乎有些不同了。
    她当真是好了吗?
    阿棋!孙大夫人见儿子的目光还挂在石聆身上,自己一腔箴言全成了废话,忍无可忍地道,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便给我回去!不许你再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孙璞玉觉得母亲简直不可理喻过,正要说话,石聆却拦道:孙少爷,怒时之言,多失体。
    见石聆如此识大体,自己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顾及到他们母子的感情,孙璞玉越发羞愧:我
    令堂之体所剩无几,还是快带她回去吧。
    最终,孙大夫人在儿子服软与她离去后,一扬脖子,自觉大获全胜,像只骄傲的孔雀般踏出了锦绣坊。而孙璞玉先是恨不得一路上都将脸遮起来,又觉得没必要,反正已经丢尽了。
    孙家母子离去后,锦绣坊的伙计们都愤愤不已,觉得自家掌柜受了天大的委屈。任谁家好好的姑娘无缘无故被上门谩骂,怕都要气得昏死过去,就算石聆不是一般的姑娘,她也是个姑娘啊。尽管石聆看起来真的跟没事人一样,腊九推测,姑娘只是因为身子刚好,暂时还没力气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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