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歌脆生生的回答:“还有一些。”
不过她可不打算卖太多,日子还长着呢,指不定日后就需要了呢?若是将它拿来送礼,可是相当上的了台面。
听说还有一些,田显才终于抬起头,看着十歌的眼睛别提多亮堂,急切道:“快去取来!”
十歌满共取出十六株。因着红景天过于稀少,加上十歌还采了些常见草药,田显给了五百两。
尹暮年拿着银票,尤在震惊中。最近,他好像经常收到银票。
今次才这么点儿草药就给了五百两啊!于他们而言,可是太多了。
十歌却不这么想,她相信这些草药便值这个价。她也曾是富贵人家的千金,世面还见得少吗?这样稀少的草药,那些富贵人家,多少钱都能出得。五百两,算低了。
唯一叫她惊讶的是面前的老爷子。
他竟随身携带银票?
这做派,当真只是一名乡野大夫吗?
恐怕不然。
“田爷爷,我去收拾些东西给您带回去!”
既然老爷子这般豁达大气,自己也不能太小心眼。于是十歌收拾了好大一个包裹,里面有老爷子称赞过的花茶,还有老爷子方才询问的糕点。果脯、肉脯、鱼脯,以及咸菜,各一些,酒最是少不得。
临走前,田显不忘再进屋瞧一瞧那名受伤的男子,并叮嘱二人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放心回去。
尹暮年驾马车送田显回去,待到回来时,天已全黑。他的床被男子占去,只得打地铺。好在上次下山时,他们置办了草席,以及多备了一份铺盖。
先将就着过吧,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入夜,正是好眠时,尹暮年却没半点睡意。他仍在担心,害怕突然有杀手闯进来。他要时刻做好准备,一定要护住妹妹!
正是这样的意念,他将锦袋紧紧捏在手上。若是有什么动静,便先去将妹妹藏进锦袋中。
就这样战战兢兢过了两日,到了第三日,男子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期间二人很是用心看顾,伤口的药必定每日一换。无论是药还是米汤,他们尽心尽力喂养。情况有多艰难,只有兄妹俩最清楚。
家中多了一个病患,能够出门劳作的便仅剩下尹暮年。且他担心妹妹照看不过来,出门时间缩短了许多。
“你可是太贪睡。再不醒来就太对不起我们兄妹了!”
十歌拧干帕子,替男子擦了擦脸,嘴里又开始絮絮叨叨。
这几日她负责待在家中看顾此人,时间久了,她便开始同他‘闲聊’。这人在她口中,可是被嫌弃得一无是处。
“你就是这么贪睡,莫怪人家要追杀你。嗤,年纪轻轻不学好,妄为少年郎啊!”
满满的嫌弃,出口的话哪里像一个八岁大的娃娃会说的。十歌还曾揪着人家的耳朵,大喊追兵杀过来了。又或者故意拿着美食在他鼻前晃,将美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并在他耳边‘吧唧吧唧’吃得可香了。
可惜,无论她怎么闹腾,昏迷着的人就是毫无反应。
真是风水轮流转,她什么时候这样侍候过别人?
今非昔比啊!
十歌这边刚把水盆的水拿出去倒,远处便传来一阵叫唤。
是田爷爷的声音。
“丫头!丫头在吗?”
田显人未到,声先到,大老远就开始叫唤。
十歌干脆站在原地等着,直到田显打开院子门,方才甜糯糯喊了一声:“田爷爷!”
“等会儿跟你说件事,我先去看看那小子。”
进了院子,田显一刻也不曾停歇,直接便进到屋子,来到床边为男子把脉。又在他身上几处地方捏来敲去,好一番忙碌。
“田爷爷,他怎的还不醒?”
小丫头出口的话带着几丝哀怨,引得田显回头看了一眼。
嘿,那委屈的小模样还挺招人疼。
“我再给他扎几针,过不了多久该是能醒了。”
说罢,田显取出他那套任何时候都亮堂堂的银针,仔细过了一遍烈酒后,便一根一根往男子身上招呼。
“会疼吗?”
十歌见他拿那细长的针把人扎得一身,却又不见血,只觉神奇。
田显见女娃儿来了兴致,他那一双三角眼贼溜转了一圈,一本正经的干咳了一声,故作高深的开始解说:“不会疼。这针疗法十分有讲究的,必须十分熟悉各处穴位,同时,施针的方法也需讲究。”
说罢,田显偷瞄了女娃儿一眼,见她听得认真,便继续为她解说,也不知她能记下多少。
待他觉得讲解差不多时,昏迷中的男子已经被扒了衣服,胸膛上也被扎了好些针。
反应过来的二人相视一眼,而后一本正经回头,田显摆着一副为人师的架势:“丫头,你来拔针。可还记得我方才讲的,拔针的注意事项。”
“嗯,此人当用补法,需按紧针孔,速度要快,并需注意是否出血。”
十歌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挨到床边,照着描述的那般,快狠准的将针一根根拔起。一番动作下来,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拔针,看得田显好生欣慰。
丫头记性好,讲过一遍就能记住,当真是奇才!
后继有人啦,哈,哈,哈!
“田爷爷,您方才不是说有事要同我讲?”
将针全部拔起后,十歌不忘去净手。也是此时,她想起田爷爷刚进门时说的话。似乎还挺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