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唇倏的咬紧,全身一阵麻意,是他的指挤了进去。
“你先去洗洗。”沈瑜卿呼着气,无力地伏在他肩上。
魏砚在她的脸侧亲了一口,“一起。”
“你自己去。”沈瑜卿蹙着眉,眼前只看得清晃动的烛火。
魏砚揉着她,“帮我擦背。”
“我给你找侍从。”
“女的?”魏砚逗她。
“你敢。”沈瑜卿剜他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快去。”
魏砚又揉了几下,“等我。”
…
魏砚进净室没多久,绿荷便送了凝脂膏进来了。
沈瑜卿理好被他弄乱的衣襟,用湿帕子擦了擦脸,想了下,回头对绿荷道:“明日一早不必备饭了,天亮就出城。”
绿荷怔了下,似是想到什么,垂头应声。
门掩好,沈瑜卿才将装膏的盒子拿过来,膏脂呈出青松的雪白,她指尖沾了一记涂到脸上。
漠北风沙大,前些日子周折忽略了,脸上叫风割得起了白皮,摸着粗糙。阿娘惯爱疼她,若是回京后看出她在漠北过得这般,必是难应下这桩婚事。
净室水声响了半刻就停了,沈瑜卿正细细擦着眼尾。忽凉气拂身,一双紧实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腰。
他草草沐浴过,屋内没备干净的中衣,便只裹了大巾,还湿着,是她用过的。
“你这里怎么没备为夫的衣裳。”
沈瑜卿抬眼,透过妆镜看见他未擦干的黑发,一双黑眸幽幽地盯着他。
“你若不喜欢现在便出去好了。”她哼了声,指尖又沾了点儿,擦着脸侧,指腹轻轻揉动,划过的地方水嫩泛出盈润的光。
魏砚一笑,“我出去你怎么漺?”
沈瑜卿揉动的手晃了下,耳侧发红,觉他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
她不说话,魏砚扫了眼妆镜前的瓶瓶罐罐,各种各样的瓷瓶匣盒不少,仅落宿一夜也要弄出这些来,还真是娇。
魏砚脸故意贴过她的手,“给我也擦擦。”
“你擦什么?”沈瑜卿抹着颈,她只穿寝衣,颈下一片雪白。
“你不是嫌我糙?”魏砚脸又蹭了蹭她,她擦过膏脂的地方泛着淡淡的凉意。
沈瑜卿唇对着妆镜抿了下,唇瓣盈出一层水光,“那怎么办,这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养回来的。”
她擦完,合住盖子,转过身朝向魏砚,手有意在他脸侧摸了一番,故作为难道:“啧,糙成这样,怕是要养一辈子了。”
魏砚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那你就养我一辈子。”
沈瑜卿最看不惯他这得意的模样,有意激他,“王爷最好一辈子都长得这般俊朗,不然我可要找比你还要好看的人去了。”
“你找不到了。”魏砚低低笑出声。
他伏在她身后,将她抱到了案上,感受到一阵收紧,全身绷着,眼越发低沉。沈瑜卿倒抽口气,喉咙挤出声,“明天一早还要走。”
“就擀一会儿。”
他吞下她剩下的话。
…
帷幔垂下,沈瑜卿合着眼躺到榻里,也不知睡没睡去。
魏砚把被盖好了,躺回去将人一带就到了怀里。他亲亲她耳根,“还有气吗?”
“别碰我。”沈瑜卿哑着声,心里气他却没半分挣脱的力。
他说一会儿,现在也不知有多久了,她本就乏得厉害,偏他还没个度。
魏砚笑了笑,听出她疲惫,想来真是他做的太过了,可也实在忍不住。
漠北到上京,依着他们现在的速度也就两月能到。不知她何时会再来,他们只有两月。
时间短暂,他从未这般渴望过能让这段路再长点。
烛火暗下,沈瑜卿原本困乏,此刻却没了睡意。
腰上的手还在动,她眼垂下,轻轻出声,“魏砚。”
“嗯。”他也没睡。
“你能不能陪我到上京一日见见我的父母。”
腰间的动作停住,她感受到耳边沉沉的呼吸,却没有人说话。
…
翌日天亮时,沈瑜卿醒得有些迟了,她翻过身摸了摸身侧,背后空着,触感冰凉,他应是早就离开了。
夏日天光亮得早,一缕清透的光照进屋内,沈瑜卿坐起身,锦被落下,她低眼,看见月匈前的清晰的指印。眼不自然得移开,穿了干净的中衣下地。
妆镜的案上不知何时他已经收拾过,唯独那盒膏盖子敞着,仿佛提醒着昨夜都用它做了什么。
她收拾了案上的匣子,放置到箱里。对镜看了看颈上的红痕,是他亲的太重了。
出驿站时马车已等在外面,沈瑜卿看了眼队伍前,魏砚不在。
一早就不见了他人。
“王妃。”栗粟打马从远处疾驰而来,立即躬身抱拳。
沈瑜卿停住脚步,“出什么事了?”
栗粟回道:“一早有军务王爷去处理了,命属下先赶回来护送王妃。”
“他这就回去了?”沈瑜卿面色稍冷。
栗粟听出话里不悦,立即澄清,“王爷天未亮就出了荀姚,抄小路,晌午就能追上咱们。”
沈瑜卿脸上看不出什么,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天色正好,刮南风,走得正是顺风路。
差不多快到晌午,沈瑜卿掀开帘向后看了眼,大漠茫茫,风沙吹过,是了无尽头的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