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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漠北,只她有胆子直呼他大名。
    唇一动,牵扯着暖湿的呼吸,他的指触到一小片濡湿。
    拇指转动碾磨,尚未擦净她嘴角的油渍,他倾身而下,两手勾住她的腰,坏笑,“我还没吃饱。”
    他含住她的唇。
    昏黄的火光下,她看清他的眼,听到自己心口砰跳的动静。
    万籁俱寂,天地间唯有他们二人。
    魏砚低笑,轻轻地喘息着,“怎么不骂我了?”
    沈瑜卿唇合了下,张开,朱唇红艳,犹如上了一层膏脂,“骂你有用吗?”
    “是没用。”他低笑,再次亲了过去。
    …
    直到回了寝屋,沈瑜卿的脸都是烫的,她摸了摸颈边的珠子,从颈后解开结扣摘下来搁置到案上。
    珠子戴得久了,磨掉了原本的光滑。
    不论以后如何,现在便先这样吧。
    沈瑜卿摸着珠子上的绳,目光始终淡淡的,她看着,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也从未想过她先负了那誓言。
    当年,她趴在废墟里泣不成声。
    行严轻轻抱着她。
    他说:“小酒儿不怕,以后我会代霖识照顾好你。你若愿意,等长大嫁给我可好?”
    她说:“好。”
    少时的一念日积月累逐渐根深蒂固,变成执念记在心里。她早就为自己打算好以后的路,以为漠北一行不过是中途出的岔子波折。可谁能料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个一身野性的男人…
    沈瑜卿眼眸微动,拿出匣子将玳瑁珠装进去。
    许是外面风沙吹得太猛了,沈瑜卿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一个梦,有些长,等醒过来却又忘记梦到了什么。
    第46章 .改变珠子呢?
    沈瑜卿起时天尚早,梳洗后简单挽了头发,换上了束身胡衣。
    推开门,院里庄户在烧饭,魏砚已起了,身上换了套胡服,背对着她站在院门前,宽肩窄腰,黑衣凛凛,一身放荡不羁。
    沈瑜卿看了眼,转身要回屋。
    他忽的回了头,撞上她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她便大大方方让他看了。
    发丝随着风扬了下,又被她拨了回去。
    “起这么早?”魏砚提刀过去,站到她面前。
    沈瑜卿蜷长的眼睫掀起,素着一张脸脂粉未施,清丽浅淡。
    “睡不好。”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确实像没休息好的模样。
    魏砚看着她,臂弯里抱着长刀,嘴角勾着,“又饿了?”
    沈瑜卿眼尾挑了挑,想到昨夜,脸上没什么神色,“我哪有那么能吃。”
    “是,我能吃,我饿着才强带你去的。”魏砚眼直勾勾地在她脸上打量,一寸都不肯离开,嘴边浮出的笑愈发大。
    分明什么都没做,可沈瑜卿还是不禁想到昨夜他亲她的模样。
    耳根又犯了热。
    这坏胚子,专会戏弄她。
    沈瑜卿刻意忽视掉这种异样的感觉,眼斜睨过去,“无赖。”
    她转身便进了屋,门“砰”地关上,将人堵在了外面。
    …
    用完早饭便走了。
    沈瑜卿斜靠在马车里补眠,她是困了,昨夜没睡好,白日起了只觉懒散,没有精神。
    马车行了一段路,沈瑜卿将睡去时听到说话的人声,紧接着马车也停了下来。
    已出了关,胡人便多了起来。
    沈瑜卿听到那人说话,不是中原的官话,再掀开车帘,这才发觉那是一队异域部落,他们好似认识魏砚,手持长刀,正将他们紧围在里。
    远处为首的男人看到她,眼睛似是一亮,快速对魏砚说着什么。
    沈瑜卿听不懂,但那男人眼不住看向她,她猜测他们应当是在说她。
    “醒柳,给我一匹马。”
    醒柳听命,将一马牵过来,扶着沈瑜卿下了马车。
    沈瑜卿跃上马背振缰,打马至队伍前头。
    “出什么事了?”
    她开口问了句。
    对面胡服的男人见到她,恭恭敬敬地做礼,用蹩脚的官话道:“淮安王妃。”
    沈瑜卿狐疑地看向魏砚。
    魏砚松松抓着缰绳,没问她怎么出来了,开口,“科洛里部王上,当年我曾救过他一次。”
    “那他这是…”沈瑜卿问。
    魏砚说:“找你的,听说你精通医术,找你治个人。”
    沈瑜卿看了两眼,“你答应了?”
    魏砚笑笑,“全看你,你若是不想我也能给你推了。”
    “应了吧。”沈瑜卿说。
    魏砚眼掀过去,“想好了?”
    “会耽误你的事吗?”沈瑜卿道。
    魏砚舌尖抵了抵唇角,“不差这一时半会。”
    科洛里部在西,正与图纸所绘同路。
    为首的持刀汉子名呼尔丹,要救的人是呼尔丹的妹妹呼尔纯。
    沈瑜卿听不懂呼尔丹的话,一路便由魏砚代替解说。
    呼尔丹叽里咕噜说完,魏砚将说的一半的话停下,自顾用胡语同呼尔丹交谈。他面无表情,沈瑜卿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
    他们说完话,呼尔丹面色讪讪。
    沈瑜卿才朝魏砚看过去,“他方才在和你说什么?”
    魏砚眼看着前面,“没什么你能听的,其他部落的事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可沈瑜卿看着不像。若是其他部落的事,他也不会是这番脸色。与她无关,她便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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