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席间,正好圣人带着贵妃驾到,一时只得跟着金贯一道迎驾见礼。
待礼毕,金贯又上前应答圣人一些询问,且顾不上金花。
金花趁这时去瞥其它席位,只一眼,就看见周开眉坐在她对面不远处,脸色不由白了白。
周开眉见她瞧过来,却是去贴在赵涵耳边,悄语道:“瞧,金国公主在看你,估计想招你为夫婿。”
赵涵“嗤”一声,拿一枚果子塞进周开眉嘴里,堵住了她的嘴巴。
金花的视线这会移到赵涵身上,只看一眼就赶紧收回了视线,这是那恶棍的夫婿,我要是多瞧几眼,也不知道她过后会如何收拾我。
金花在金国内嚣张惯了,还是第一次被收拾得这样惨,当下有些惊破了胆,再不复进宫时那股豪气。
金贯回答完圣人的话,落座时方才注意到金花神态不对,借着举酒碰杯之际,悄声问道:“妹妹怎么了?”
金花差点红了眼眶,赶紧跟着举杯,低声道:“身子突然有些不适。”
金贯一听,知道她必有原故,只是不便多说,自点点头,不再多问。
待宴席散了,回到驿站时,金花方才跑进金贯的房中,哭着说:“哥哥定要为我报仇。”
待她说完事情经过,金贯脸色一下变了,连声问道:“所以,那支钗子落到周开眉手中了?那可是母后赐给你防身之用的钗子,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呢?”
金花一听,气得跺脚道:“哥哥只关心钗子,不关心我。”
金贯叹气道:“那支钗子是金国巧匠所制,还带有标识,落在周开眉手中,就被她握住了把柄,如何不急?”
他说着,脸色突然又大变,喃喃道:“莫非,她早防着我们?若不然,不能你一进宫,就陷入她的圈套中,还被她夺了钗子。”
金花一听,便仔细回忆事情经过,这么一回忆,也深觉自己是落入了周开眉的圈套,脸色顿时也变了,仰脸问道:“这可怎么办?”
金贯急召谋士问计,谋士一番分析后道:“王爷,周开眉此举,可能是周大将军授意的,旨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如今一照面,王爷的侍从崩了剑,公主失了钗子,再下次照面,指不定会发生更严重的事。”
谋士又说了自己另外听来的消息,“据说周大将军与赵国太子不和,有意扶持晋王取代之,因此想借机再立战功,为自己累加筹码。”
金贯不由皱眉,想了好一会道:“咱们这次大意了,没有提早布置人先进赵,以致消息落后,次次受制于周开眉。”
谋士犹豫一下道:“王爷,此前计划离间晋王和晋王妃之事,只怕难,不若放弃,按之前计划求娶公主?”
金贯想着金花描述周开眉如何恶棍的事,也心有余悸,看来周开眉不单有武勇,还满腹诡计,若真个娶了她,那是引狼入室,只怕金国会被她闹个天翻地覆。
他点点头道:“此事就作罢。”
金花近段时间,急着回金国,深怕在赵国再遇见周开眉被折辱,更怕她拿钗子之事做文章。
她怕什么来什么,这一日去逛胭胭铺,还没挑完,就听见周开眉的声音。
周开眉带着魏蕊进了胭胭铺,一眼看见金花,“哈”一声就蹿过去道:“好巧,又遇见了,公主买什么,我给你付账如何?”
“不敢当。”金花强装镇定,随意挑几盒胭胭,落荒而逃。
待回了驿站,金花便催着金贯回国。
隔几日,金贯上了折子,求娶赵国公主。
圣人应允,将七公主许配给他,择日出嫁。
七公主出嫁这一日,赵涵带着周开眉送到城门外。
周开眉见他们兄妹说话,便策马溜到另一边,正好看见金花公主揭帘子跟侍从说什么,一下就纵马冲过去,笑眯眯道:“公主是不是留恋赵国,不想归去?不若留下嫁个赵国人如何?”
金花吓得赶紧放下帘子,再也不吭声。
周开眉一策马,到了金花公主车窗边,伸手一撩帘子,朝里道:“何必害羞,喜欢谁只管跟我说。”
金花怒视她一眼道:“不要欺人太甚。”
周开眉慢吞吞道:“你记住一点,赵国人不是好欺负的,但凡敢冒犯,必加倍还回去。”说完才放下帘子,慢腾腾策马走开。
父亲已上了岁数,几位姐夫虽勇武,目前能力未能超过父亲,这时节,并不宜和金国有冲突,但看金花敢持钗行刺,便知他们狼子野心,以为赵国人好欺负,暗中有所图谋。
为今之计,当然是吓破他们的胆,让他们不敢乱来。
待父亲培养出新一代勇武大将军,那时节,金国敢乱来,就再打他们一个满地找牙。
赵涵和周开眉这段时间发现,对方都在加紧练武。
这一日早上,两人又在练武厅相遇,便互相询问了起来。
“最近为何这般勤快练武?”
赵涵:“上回金国人来访,带的侍从虽不多,但明显兵强马壮,且不怀好意,日后两国会如何,是未知数,别的做不到,自己多练武还是做得到的。”
周开眉:“以后万一要上战场,我要让我爹刮目相看。”
赵涵:“你要上战场?”
周开眉:“到时我当将军,你当谋士,咱们夫妻合力,把金国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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