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自私的人,不会在被打成这样之后,还看不清利弊,至少这件事之后,得消停不少的时间。
只要黎海燕争取到这段时间内进入国家队,到时候有国家保护她,黎家再想卖女儿,也不一定有机会。
对付他这样的恶人,就要比他更恶。
“咳咳,”
张力心中暗道一句干得好,表面上努力还维持着严肃,“不管这么说,那也是他们家的家事,你们几个搅合进去干什么,还打人,打人,就是不对!”
“我从小就被人欺负着长大,我知道,有时候越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欺负你起来越是过分,陌生人或许还会受到别人的约束,可如果是你的亲人,或者别的什么群体,别人就会用‘家事’‘一家人’‘开玩笑’的话来当做袖手旁观的借口。”
常晴说,“我知道打人是不对的,但是我也知道,人人生来平等,如果陌生人伤害我们,我们可以进行自卫,那么,就算是我们的亲人,只要伤害我们,我们就有可以反击。”
她也是这么和派出所说的,他们是正当防卫,本来也是如此。
黎海贵还威胁要去找她家里人要医药费,常晴直接把刘贾的地址报给他了,“欢迎。”
黎海贵当时就懵了:“??”
这么痛快,这么配合?
张力看了眼俞近识,毕竟常晴是他的徒弟,随后,他才道,“我说不过你,你们自己好好反思一下,队内,我们还是要进行惩罚的。俞教练,你觉得呢?”
俞近识点头,“的确,无论如何都不该动手,就罚他们每天多跑五圈操场,多进行三个小时的对打训练。”
张力:“??”
这是惩罚吗?
俞近识似乎自己也知道这段话过于离谱,补了一句,“还有,每天闭馆前收拾打扫球场,一星期。”
屋内一片安静,何虹差点没笑出声,正好这个时候总负责人推门进来,听说了打架的事儿过来问问什么情况。
许宏立刻说,“有人来训练基地门口闹事,差点把咱们的队员打了,不过他们好在没受什么伤,这件事我们刚讨论完。”
总负责人看了眼旁边的几个孩子,“他们是没受什么伤,我可是听说那个外来人都被打出血了!”
“这件事派出所已经调查清楚了,”
张力紧跟着说,“不管原因和情况如何,打架就是不对,刚才我和俞教练,许教练刚才已经狠狠批评教育了他们,俞教练还给予了极其严厉的处罚。这件事也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就先这样吧。”
总负责人从进来到离开,不到五分钟,走的时候他还回头,“……那个,既然你们处理好了,我就不多说了。但不管这么说,也是咱们自己的孩子,别罚得太狠,他们马上就要考核了,得保持良好的状态。”
许宏:“放心,我肯定好好教训戚无。”
张力:“罚他们扫地去!”
总负责人听见这话,忍不住接道:“差不多得了。”
等负责人走了,何虹终于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捂住嘴巴。
张力叹了口气,“这件事先这样,海燕,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好好争取名额,接下来的训练和考核,绝对不能放松。”
黎海燕感激地点点头。
张力摆手,“行吧,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
几人刚要出门,俞近识却问,“谁打的人。”
几个孩子相视一眼,骆景和戚无同时说,“我打的!”
俞近识却看向常晴。
小姑娘嗯了一声,“我打的。”
当时戚无按住对方的手脚,一边劝架一边挥舞手臂,似乎要推开骆景,但那手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转了个弯,就落在了黎海贵的脸上。
紧跟着常晴上来,“冷静点,骆景,放开他。”
骆景本来就不会打人,只是一时气愤才抓住黎海贵的衣领,他松开手,戚无也准备退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常晴捡起路边的砖头,往对方身上砸了过去——
她说的话是,“放开他,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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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海贵是人渣没错,这种一心想着卖妹妹的败类,只有把他打怕了,才能替黎海燕争取到一点“好好活下去”的时间。
后来在球场捡球的时候,满地的小黄球,骆景问她,一个女孩为什么打人下手那么狠,是因为上次在教练面前说的,从小被人欺负吗?
他说,下次真要打架,还是让他来。
常晴握着手里的小球,凉凉的。
她看向头顶发黄的电灯,“打人解决不了问题,任何时候也不该动手。我们这么做,是因为被逼得没办法。”
她将手里的球扔到骆景的球框里,想起来那晚上被她一脚揣进臭水塘的刘耀,笑了笑,“你打不了人,你下不去手。”
骆景不信,“下次别拦我,我和你一起。”
常晴说,“我为什么拦了你,自己却上去动手,不是因为我脾气这样。”
她右手捡起小球,“而是因为,我今年十三岁。”
“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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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过去后,集训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一周的惩罚时间很快过去,但几个人的关系反而更亲近了些,除了球场上过招,私下里,几个人也常一起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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