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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师父,一起回家过年诶——”齐安戳了戳司南的胳膊肘,揶揄道。
    司南瞪了他一眼,三两下捉住了他的手腕,蹲在他身前与他平视。
    “现在就剩咱们俩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是真的想好要娶徐泠吗?”
    “是,而且我会娶她为妻,给她皇后之位。”齐安颔首,“这是对她之前救过我的报答,我无法看着她在边疆流浪一生,无法回到中原,当皇后至少比当逃犯要轻松些。”
    “你不喜欢她吗?”
    “……”齐安的眼里露出了一丝迷茫,“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以后……至少会给知云一个名分。”司南奇怪道,“她毕竟陪了你这么多年,你又与她关系这么好,我当你至少会喜欢她一点。”
    “不行,就算喜欢也不行。”他却很快否定了。
    “为何?”
    “她喜欢我,所以不行。”齐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声道,“喜欢我爹的女人都死得挺难看的,比如皇后,还有我娘。”
    “……”司南抿了抿唇。他不知道的宫闱之中还有多少残酷,更无法想象这个年幼的孩子已经背负了多少重担。
    “小南哥!”袁望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司南转头看去,只见袁望喜提溜着一个小兵气呼呼地走过来,奇道,“不是让你去禀报沈武将军吗?”
    “我禀报完了,这不回来跟你讲一声,就见这小子在偷听墙角。”袁望喜把那人扭送到司南眼前,“说,你想干什么?”
    司南看着他的脸,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不是指这人长得多么奇怪,而是他总有种奇怪的直觉,这个人的五官应该不是这副模样——他的鼻子应该更圆一些,眼睛应该更大一些,嘴角应该更上扬一些。
    而这套改变过的五官组合起来,在他脑海中变成了一张最熟悉不过的脸。
    “呵呵……我来瞧瞧徐泠姑娘的,之前不是承过她的恩么。”这人咧着嘴赔笑。
    “哦,说来我有印象了,”袁望喜咋呼道,“你是不是之前帮着咱们跟西北军据理力争的那小子?之前救徐泠姑娘的时候,你也跟着来了吧?”
    “哈哈哈哈,袁哥好眼力啊!”这人狗腿地奉承道。
    袁望喜刚要得意地挑挑眉,却被司南突然打断了。
    “你叫什么?”
    “我……我姓李叫二狗,侯爷叫我狗蛋就行,我朋友都这么叫我。”自称李狗蛋的男人讪笑道。
    “这是什么鬼名字,比我的还简朴。”袁望喜嘀咕道。
    “巧了,我认识一个人,小名儿也叫这个,是他妹妹告诉我的。”司南笑了笑,
    “啊哈哈哈哈——”李狗蛋干笑两声,“巧了巧了,这么有缘分啊。”
    “不过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吧。”袁望喜接过话茬。
    “啊……死了?死得好,死得好。”他干巴巴地说。
    “把他调到徐泠身边吧,最近都是小四小五分神去照看她,多少有些疏漏。”司南看着他因为慌张而躲闪的视线,“她肠胃娇惯,得慢慢调理,你能做到吧?”
    “能,能,能。”男人用力地点了三下头,一次比一次用力,最后一次人都快跪到地上去了。
    司南不愿再看,合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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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彻底破裂。
    那具被风干的人头好似耻辱的烙印,在格骑与藩帕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地灼烧着他们脆弱的神经。忍无可忍之下,不可避免的战鼓终是敲响了。
    说不上天时地利,但人和至少是导向司南这边的。
    藩帕先后被迫遭受唐蒲离反水与慕塔死亡的重击,士气大挫,为了鼓励将士化悲愤为力量,格骑不得不仓促开战。而沈武日复一日地操练士卒,加之徐泠成功得救,全军上下一条心,从迎战到排兵布阵都显得有条不紊。
    唐古略通兵法,在沈武面前来回推演,司南从旁补充曾经的对战经验,众人一同敲定了最后的进攻路线。
    “如此这般,诸位觉得可还有什么疏漏之处?”
    沈武摆好沙盘,视线扫过营帐里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唐蒲离身上。
    “唐大人看了这么久却未置一词,可是有什么想法?”
    沈奇眼皮子一跳,紧张地拽了拽司南的袖子,以为他们俩又要接着之前的架吵起来。
    “不太像……”司南朝他摆摆手,“大人和将军心里都有数的很,这种时候不会寻私仇的。”
    “多谢将军留心,可惜犬子不通兵法,应当只是走神罢了。”唐古倒是先开了口。
    “……我没走神。”唐蒲离无奈地叹了口气,“父亲,我不就是小时候烧了您给我的兵书么,至于记仇到现在吗?”
    “那你后来又自己学了兵法?”
    “没有。”唐蒲离否定地干脆,走上前迎着沈武的视线,“兵法我是不怎么懂,但你们方才说到疏漏,我想我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切入,提出几个可供参考的点。”
    “格骑知道这场战开局对他不利,徐朗与慕塔相继死去,他先后损失两员大将,军中士气低迷,因此无关排兵布阵得如何,焦躁的他肯定想要通过别的途径提升士气,”唐蒲离看着沈武,“若是沈将军的话,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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