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味道还挺好吃的。
饿得饥肠辘辘的鹿言跑下楼,第一件事就是想让餐厅再做一份海鲜粥过来。
然而她一抬头,就看见安成星从电梯里出来,顿时改变了主意。
“安成星,我防晒霜好像没拿,你帮我拿一下。”
鹿言喊了一声,满脸的理所当然,因为安成星从小就是这么被她使唤的。
果不其然,他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又回了电梯里。
见他上楼了,鹿言直接开溜。
明浼说了在楼下等他们,她一出门,果然看见了坐在观光车上的明浼。
“社长!”
鹿言跳着朝他挥挥手,冲他跑了过去。
明浼戴着一顶沙滩帽,笑得很随和,“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
鹿言坐上车,不停催促他。
“他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慢死了,走走走我们先过去。”
明浼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但见她一副后面有狗在追的样子,不由得起了心思逗她。
“是吗?安成星刚给我打过电话,说马上下来。”
这话是真的,不过是五分钟前的事了——这一点,他就不必说破了。
鹿言心里一咯噔,连忙改口:
“啊,这样啊?那我们等等他吧。”
反正安成星上楼拿防晒霜,肯定会跟鹿雪碰面,这日常任务也算完成一半了。
明浼笑了笑,不戳穿她的心虚。
两人同在音乐社三年,虽说不是特别要好的关系,但也算很熟了,说话用不着客套。
明浼想着她这段时间的各种反常,便开口问了句:
“你是不是在躲着安成星?”
鹿言被吓得差点露馅儿。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戳穿,简直一点防备都没有。
更何况明浼在原著里就是个“识人专家”,很多栽赃陷害女主的炮灰都是他鉴别出来的。
对上这样的硬角色,鹿言是真的不敢乱扯借口。
一步错,可就步步错了。
她挠了挠脸,眼神躲躲闪闪的,支吾了老半天才回答:
“我就是……就是觉得心里很烦。”
说假话的最高境界,是九句真话里只加一句假话。
鹿言一直都有在揣摩原主的性格和记忆,周围那么多聪明人,她不敢大意。
这一刻的回答,也是完全按照原主的心态来模仿的。
因为在这个阶段,原主确实每天都心烦意乱,脾气也越来越差。
明浼没有问她为什么,只说了句:
“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两人明明年纪相同,但他看待鹿言,总像是在看待一个年纪更小的孩子,天然就有想要照顾几分的心理。
可能是因为,她实在太单纯,太好骗了吧。
鹿言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隔开明浼和鹿雪呢,两个人要是一直这么相处下去,命定之人都得变个位置了,那还玩个球。
“那、那你有空的时候,陪我说说话就行。”鹿言扭扭捏捏的,一副怪不好意思的表情。
明浼就笑了一声,“真把我当知心电台了啊?”
鹿言靠在他的椅背上,得寸进尺地说:“反正回去后咱们就得开始特训了,提前培养下默契呗。”
明浼正要回答,余光中忽然一闪,他顿了顿,便笑笑不说话了。
鹿言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但明浼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就是不松口,鹿言急得想去抓他的袖子,却被人拽住了后衣领,瞬间和明浼拉开了距离。
谁啊!
鹿言扭头一看,就看见安成星扔了个防晒霜过来,她赶紧接住。
“聊什么呢?”
安成星弯腰上了车,坐在观光车的第三排,和两人形成了一条直线。
鹿言还是有点看脸色的本事的,所以她直接转移话题:
“你怎么上去那么久,干嘛呢?”
这一招啊,这一招叫“祸水东引”。
明浼笑了笑,明智地转回身,让自己从话题里成功隐身。
他可不想参与别人的感情纷争。
这么想着,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准备再过一会儿就给鹿雪打个电话,看她需不需要帮忙。
安成星觉得她这招“恶人先告状”挺行云流水的。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就这么看着鹿言,看得她快心虚了,才回答:
“某些人自己的行李都不好好收拾,防晒霜塞在一堆衣服里,知道我找了多久吗?”
鹿言:“……”
也不用说这么大声吧?
能不能留点面子。
安成星其实已经很给她留面子了。
天知道他一打开行李箱,从她一大堆内衣袜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防晒霜的心情。
而一米之外,还有个鹿雪目睹了整个过程。
安成星最后是木着脸走出房间的,下电梯的一路上他想了几十种说教,企图找一种她能接受的方式,让她改掉这个大大咧咧的毛病。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她跟别人打情骂俏,完全忘了他还在帮她跑腿。
鹿言被怼得不敢说话,明浼游离在外,明哲保身,最后打破这场沉默的,倒是姗姗来迟的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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