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来的阳光照得眼前有些发晕,宿封舟眯了眯眼,找了附近的柱子侧身靠上:“是这样的,我刚才想要联系应工,但是打他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所以想问一下,你们现在是有在一起吗?”
“应工被冀老接去调养了,我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相嘉言的回答非常的中规中矩,“应工的手机在这次任务期间坏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帮他补办,所以可能暂时不好联系。宿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找应工吗,我可以帮忙转达。”
“倒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有东西落在应工那了。”宿封舟敏锐地捕捉了一下相嘉言的语调,就如慎文彦描述的那样,对方对于这次行动的结果的确怨念很深。
而最让宿封舟在意的,还是相嘉言字里行间表露出来的一种难以揣摩的复杂情绪,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太确定应奚泽现在的具体情况。
只能继续试探:“方便说一下是在哪调理吗,我可以直接去找他。”
相嘉言说:“不好意思宿队,没有冀院长的授意我恐怕不方便透露,如果着急的话建议您直接联系冀老本人。”
宿封舟也没执意纠缠:“……明白了,打扰。”
相嘉言:“不客气。”
通话结束。
宿封舟沉思片刻,到底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把手机往外衣口袋里面一塞,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看着他一身病服上来,不由地多看了两眼,问:“去哪?”
宿封舟精准地报出了研究院的地址:“康普区陆川路24号。”
司机愣了一下:“这条路我怎么没有听过?”
宿封舟也跟着愣了一下:“这里不是宁城?”
司机:“……您要不要看看现在是在哪家医院门口?”
宿封舟微微侧头,看了眼“平城市第三人民医院”的几个大字,终于也意识过来自己大概是昏睡太久有些脑子发傻了:“……那您把我送到最近的车站吧。”
司机并没有着急出发,而是多问了一句:“这位先生,方便问下您是刚从哪个科室的住院部出来的吗?”
宿封舟随口回答:“骨科吧,怎么了?”
司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事,只要不是精神科的就好。”
宿封舟:“……”
整得还挺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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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边,相嘉言结束电话后依旧久久地站在走廊角落,一时间不太确定要不要把宿封舟着急找人的事情告诉冀松。
直到有人路过的时候客气地叫了他几声“相助理”才回过神来:“啊,你们好。”
其他人显然也知道相嘉言的担心,关切地提议道:“相助理,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要不还是去隔壁的休息室稍微睡上一会?”
“不用了,我还是等着吧。”
相嘉言微微侧头,视线通过厚重的特制玻璃,落在房内床上的那人身上。
那副全身接满设备连接线的状态下,唯一还算让人释然的,大概就属于仪器上面相对平稳的数据指标了。
虽然一直高烧不退,但至少最让人担心的突破异化指数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直愣愣地看着,相嘉言不由地有些走神。
余光掠处,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垂落在旁边的指尖微微的动了一下,心头也跟着狠狠一跳。
周围忽然沸腾起来的人声证明了一切并不是他的错觉。
“醒了!快去告诉冀院长,壹号醒了——!”
远远近近的人影忽然忙碌了起来。
相嘉言蓦然回神,也慌忙地随着人声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第25章
意识逐渐回笼,当应奚泽留意到周围的环境时,稍微有些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垂眸看了一眼身上连接着的数据管,他感到身边盘踞的小银蛇轻轻的用舌尖舔了舔皮肤。
不一会儿,便看到冀松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神色着急地走了进来。
原本想说什么,但是应奚泽在脑海中涌上的眩晕感下又重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依稀间,可以感受到周围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接下去的两天时间里,应奚泽基本上都是昏睡大于苏醒的时间。
等全身的热度彻底退去,最煎熬的时段顺利度过,整个状态才算正式地调整过来。
可以感受到这一波着实把冀松吓坏了,几乎也是不眠不休地陪着,直到应奚泽终于可以顺利下床才算彻底地松了口气,语调里还是有些自我责备:“我就知道当时不应该让你跟着一起去,还好最后没事,要不然会是什么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应奚泽已经没再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喝粥。
宽大的衣服落在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单薄,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吞噬期”,没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如果我没去,这一回很可能全军覆没。”
冀松沉默。
他知道这也是事实。
蹲了一下,问:“接下去准备做什么?”
应奚泽投去询问的视线,不答反问:“这个月的日子刚好也差不多了,X实验?”
冀松说:“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合适,正好现在大家都忙着处理陈山地窟那边带回来的组织样本,我已经通知他们取消这个月的实验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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