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是想跟主子抢世子,世子还真吃他那一套。”
“欺人太甚。”
他们袖口都有三道金纹,看着远处的晓君阑凄凄惨惨的模样,心中俱是不忍。
叶挽卿这回直接去了萧不易住的府邸,他们两人在府邸见面,萧不易告诉他过几日便打算回去。
“师弟,你何时动身?”
“我们的合作依旧算数,你什么时候决定好了再告诉我。”
“尘到山待着已经没有意义,我要去一趟京州。”
戚烬打听的消息佞肆如今也在京州,叶挽卿看一眼府邸外的天空,外面秋风萧瑟,秋枝落下,已经入秋。
很快便要到冬天了。
叶挽卿没有再与萧不易说什么,他在这里耗着也没有意义,他要先回风莱。
“我要先回风莱。”
萧不易略微意外,问道:“你不去京州?”
“我为何要去京州。”
“你不去京州,晓君阑怎么办?”萧不易笑意吟吟,“现在你去哪里他去哪里,他会跟你一同回风莱。”
“他为了你,什么事都不管了,现在一心跟着你,你难道不知道……”
“不知道他命不久矣?”
叶挽卿闻言抬起眼皮,他看向萧不易,“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别生气啊师弟,一提到他你怎么就这么大火气。”
萧不易眉眼如墨,眼尾略微扬起来,“他不是为了他义弟分了魂,加上他之前受了些伤,他那些伤若是一直拖着,恐怕活不久。”
他全然不提晓君阑为何受伤,更闭口不谈剑骨之事,看着身旁少年眼底产生波澜,顿觉有趣,在一旁笑而不语。
晓君阑天生剑骨,加上他修为已经踏破九重天境,叶挽卿不觉得晓君阑会有什么事。他很快又想,就算晓君阑有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出来了,萧不易总是拿奉清酒刺他。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叶挽卿说,“你不必试探我。”
他和晓君阑之间没那么容易能算清楚,想着他心里有些烦躁,不愿意再在萧不易这里多待。
“我走了,你没事不要再叫我出来。”他语气不怎么好,然后又放轻些许,“你什么时候回风莱了再找我。”
萧不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师弟,你看上去一点也没有不舍得我。”
叶挽卿瞅萧不易一眼,好歹萧不易前几天给他花了几千万灵石,他想了想说。
“去京州了也可以给我传信。”
反正还会见面,有什么舍得与不舍得的。
这般交代完,叶挽卿便告辞了。
他们马上要分道扬镳,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叶挽卿刚上返程的马车,他收到了从京州寄来的书信,他娘亲写给他的。
是他舅舅病重,让他先回一趟京州。
冥冥中似乎注定好了,让他在入冬时回到京州。
“世子,怎么了?”
叶挽卿拿着书信看了好一会,对戚烬道:“我们明日动身去京州。”
倒真是让萧不易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回到府邸,戚烬去准备出发事宜,他还要给风莱那边写信,在殿中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他才意识到宿迟不在。
平日里宿迟一直在他殿里守着,叶挽卿问了一嘴,“戚烬,你有没有看见宿迟。”
戚烬:“属下不知,府邸里留的有侍卫,世子稍等。”
没一会侍卫告诉叶挽卿,宿迟一直在偏殿休息,似乎生了病,这两日告假。
叶挽卿晚上也没有什么事,他在考虑是把宿迟留在这里,还是一起带上。他没有让侍卫去叫人,而是直接去了宿迟住的地方。
这边的偏院都是给侍卫住的,宿迟是临时过来的,住在最里面角落的一间。
戚烬虽说不喜欢宿迟,但是也不是会苛待的人,房间里陈设齐全,还给宿迟准备的有伤药和日常需要的物品。
他在院子里没有看到宿迟的人影,正打算回去,房间门传来动静,他和回来的宿迟猝不及防地照面。
“世子……?”
叶挽卿的目光落在宿迟身上。宿迟看起来十分狼狈,墨发凌乱地散在身后,脸上青紫好几块,走路姿势略微蹒跚,身上好几处脚印。
人进来的时候在捂着腰处,叶挽卿一扫,扫到了宿迟衣衫透出来的些许深红。
“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生病了,”叶挽卿视线略微停顿,慢慢道:“你受伤了?”
宿迟别开眼,那双琥珀般的眼眸带着些许黯然,对他摇了摇头,嗓音低了些许。
“我没事,只是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身上的伤是不小心碰到的。”
这谎言太过拙劣,偏偏宿迟模样生得好,说出来这番话只让人觉得他柔弱我见犹怜,哪怕宿迟明明生得高大,却没有半分违和感。
“我看看你的伤。”
叶挽卿有些许猜测,宿迟一直没有动,他直接握着宿迟的手腕逼得人坐下,动作间碰到宿迟的伤口,宿迟疼得闷哼一声。
“世子,我没事,你……”
话音未落,叶挽卿微微俯身,他掀开宿迟的衣服,看到了宿迟腰处的伤口。那里已经血肉模糊,看样子是一块火烧的烙印。
宿迟的话音顿住,他容貌生得妖异,此时脸色苍白,给人羸弱的感觉,一只手还在握着叶挽卿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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