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查出来是谁,希望那名弟子自己前去向聂世子认罪,不然下午聂世子会亲自过来寻人,到时候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在剑阁传得沸沸扬扬,叶挽卿过去的时候,弟子们都在议论。
“听说那小贼把聂世子揍了一顿,当真是胆大包天,我有认识的师兄在望月峰,听说昨晚聂世子还被人绑在柱子上。”
“哎……叶十九,你今日为何遮着脸。”
叶挽卿几乎把大半张脸遮住,此时有弟子问起来,他言简意赅地回答,“昨日染上风寒,脸上起了些疹子。”
“咦。”一听说是疹子,几名弟子迅速散开些许,对他道,“你晚些去药师峰看看,可别会传染。”
叶挽卿点点头,他在剑阁待了一整天,算得上风平浪静,一结束他便溜去了晓君阑那里。
原本以为晓君阑这里会安全,没想到人会直接找上门。
晓君阑并不是话多的人,看到他脸上的伤也未曾过问,继续在一边教他练字,直到外面传来一道略微阴沉的少年音。
“三哥……我听说你这几日收留了一只小贼猫。”
叶挽卿指尖的朱笔险些丢出去,他眼皮子狂跳,心道不好,下意识地看向正殿的主人。
对上晓君阑眼底,那双眼眸恍惚像是蒙了一层朦胧的海雾,男人眉眼温润冷淡,似乎已经猜出来了什么。
“让我看看,小贼猫是不是藏在三哥这里。”
珠帘掀开,聂鸿羽直接踏进了正殿。
第8章
聂鸿羽踏进正殿,他三哥在茶几旁坐着,手中书册方放下,不过是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他明白了他三哥此时应当心情不愉。
“我方才着急,没让人通报,三哥别生气,”聂鸿羽扫视殿内,“人不在你这里?”
“我听人说他每日过来找你练字,这个时辰应该过来了。”
正殿的茶几上面铺了毯子,从外边看不出来有异。叶挽卿躲在茶几下面,他的面具在过来的时候就摘掉了,现在若是碰上,聂鸿羽肯定能认出来是他。
茶几下面位置很窄,叶挽卿几乎是贴着晓君阑,男人身侧的指尖略微向前,便能触碰到他。
离得近,他能够清晰地闻见晓君阑身上染上的兰香,空谷幽幽,男人衣袍上银线织成的百灵鸟熠熠生辉。
“人原先是在我这里,”晓君阑话音微顿,他心里提起来,生怕这捉摸不透心思的男人半路反悔,他对上晓君阑眼底,眼神热切。
千万不要被发现。
“方才走了。”晓君阑说。
叶挽卿稍稍放下心,刚放心没多久,听到动静在耳边,聂鸿羽在茶几对面坐下来了。
“三哥知不知道他去哪了,昨日的事你想必也听说了,那小猫当真是胆大包天。”
聂鸿羽眼底阴沉,很快又遮掩了去,“我看他那张脸生的不错,他喜欢出头就让他出……正好我也想换新玩具了。”
新玩具叶挽卿听到这混蛋话非常生气,恨不得现在出去把外面的少年再揍一顿解气。
相比于聂鸿羽,晓君阑要平静的多,“此事我有所耳闻,你昨日可有受伤?”
“伤势不严重,”主要是气一定要出,聂鸿羽目光落在晓君阑手里的书卷上,那些晦涩典籍他看一遍都觉得头疼。
“三哥最近没有出任务,还在找医治……之法?”
晓君阑没有回答后一个问题,只回答了前面的,“近来鬼界平静,我另有任务。”
“平静也是多亏了三哥,三哥毁了他们的几处祭台,那些小鬼做不得乱。”
聂鸿羽没找到人,现下心思也不在这里,起了身打算离开。
“三哥若是有那小贼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到时我必有重谢。”
临走的时候朝茶几下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
叶挽卿被迫听了两人的谈话,听到“祭台”和“小鬼”,不禁回想起阴林伥鬼洞穴,想起来那个男人。
他确定人走了才钻出来,坐在平日练字的地方,方才他着急,字帖都没有收。聂鸿羽若不是傻的,肯定知道是晓君阑帮了他。
这么快一月,他和晓君阑一直不温不火,在同一屋檐下也没有太多交集,现在人家帮了他,他自然是要道谢的。
“多谢十一师兄,”叶挽卿发觉男人的目光落在他唇角边的淤青上,他把事情按照自己的理解慢慢地说了。
“我昨日去望月峰找朋友,撞见聂世子正在欺负人,没忍住……便动了手。”
叶挽卿已经思考了利弊,他如今算是得罪了聂鸿羽,方才聂鸿羽那一番话可是说的明明白白,不会轻易放过他。
唯一能帮他摆平的,只有面前的人。
晓君阑点点头,神情和往日并无不同,嗓音温和,“动手是应当的。”
这话听起来莫名带了些别的意思,叶挽卿唇角绷紧,他这些日子跟晓君阑相处,也观察出来了晓君阑的一些性格和癖好。
比如情绪从不外泄,这个人仿佛时刻都戴着一张完美面具,他在这时都有不少弟子登门找人,晓君阑有些忙会顺手帮,有些则是会婉拒。
反正最后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这人会落得好名声,他未曾见过有人诋毁晓君阑。
这人喜洁,洁癖有些严重,上次他沾着墨水的手腕不小心蹭到了地毯,那毯子当天便被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