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输他的阴寒之气,只有真的杀过人,杀多了人才会有。
再说三皇子能得那么多红颜知己,首先第一点,就得是个英俊过人的模样。
眼前的人鼻子眼睛倒还过得去,但那一道快要上承天下启地的长疤,再是帝王之子,毁成这般摸样,在这第一看脸第二看脸第三才看家世的贵女眼中,能找到对象就不错了,还红颜遍地?不扯呢么。
卢淼真想把卢鑫戳她额头上的手咬断,她好容易哄的四哥哥肯让她亲近了,再努力一把,刚才她要是没被打断,再加把干柴,甜言蜜语一番,说不定四哥哥借着这没散药劲就燃了,最不济也能亲上个两厢情愿的小嘴嘴,这下好嘛,全搅乱了!
卢鑫一直观察着四哥哥的脸色,若说这人是妹妹的姘头小侍,听了他意味嘲讽的话,到底是个气势不输他的硬汉子,不可能没有反应。
若说这人不是妹妹的姘头小侍,可这人入得妹妹闺房,赤身围着被子坐在妹妹的床上,最重要的是同为男子,这人眼中刚爽完的浪劲还没过去,说不通……
卢鑫想不通,索性再出言刺激,“就算是豢养小侍,你也寻个模样好点的,怎的三年没见,不喜欢娘娘腔,改重口味了?”
卢淼捂着脸想要哀嚎,他这便宜哥哥还没完了是不是!
这话一出口,果然收到了四哥哥的反应,四哥哥没去看卢鑫,而是转头直视一脸生无可恋的卢淼,他也想知道,卢淼这样一位千金小姐,暗地里想要什么样的小侍没有,怎么会偏偏玩命跟他死磕,甚至不惜……跪在地上给他舔。
卢淼骑虎难下,她这便宜哥哥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不依不饶,门外还三个进也不是,不进心痒的站着不肯走,卢淼面对四哥哥无声的质问,心想着都走到这里,肯定不能怂,索性心一横,当众表了决心。
卢淼对着门口柔声开口先叫人:“爹,娘。”又转回头看向卢鑫:“哥哥。”
“四哥……是三皇子的死士。”卢淼把头转向四哥哥煽情的说:“我合欢夜宴上看上的不是三皇子,就是他,是皇上误会了。”
“四哥哥,我真的喜……”
卢淼正想借着这样的机会接上刚才的告白,就被一旁听的眉毛要挑到天上的卢鑫一把捂住了嘴,不顾卢淼的挣扎,将这个花痴熊妹妹拖到门边,甩了出去,哐当一脚又踹上了门。
到底是军中武将,这一脚踹的叫一个结实,直接把门板踹出了门槛,卡在一个诡异的角度怎么也拽不开。
这可急坏了在外头和一家子大眼瞪小眼的卢淼。
她四哥哥还没穿衣服呢!
卢淼在外头急的直转圈圈,她这便宜哥哥是个直性子暴脾气,军中一把手惯了向来说一不二,四哥哥化功散的药性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万一两个人打起来,那不是要吃亏啊!
卢淼将脸贴在门板上凝神细听,冷不防被脑袋两边多的三个脑袋吓的一蹦,四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默契的依次按照门缝排开,非常有顺序的将脑袋再次贴了上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屋子里静的出奇,没有想象中的打斗声,桌椅翻滚声,没有怒吼没有骂架,甚至没有正常的交流说话声。
越是这样卢淼越是焦急,四哥哥武力值被药物化解,身上又连一块遮挡的布片儿都没有,万一她哥哥狂性大发……
动了杀心可怎么办!
就在卢淼考虑要不要去柴房找把刀,直接劈门的时候,卢鑫总算“喀拉!”一下拽开了门,走了出来。
然后五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卢淼“嗷”的一嗓子就扒拉开卢鑫冲进屋子里。
随即崩溃的哭唧唧,果然……四哥哥跑了!
卢鑫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全身.赤.裸的,只在腰间胡乱围了一件软甲,全身的衣物不翼而飞,而且据卢淼根据软甲下面肌肉曲线流畅的光.裸大腿,和卢鑫略为怪异的夹腿走路姿势来断定,软甲下面是挂的空档。
没有别的解释,只能是卢鑫将衣服裤子都脱给了一丝.不挂的四哥哥。
卢淼哭唧唧的爬上还保留着四哥哥余味的床,将头埋在被子里做忧郁状。
实际上是在等着“三堂会审”如果实在不行,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不行就装疯卖傻喝毒.药,反正她都给人口了,这是只有她未来老公才能有的高等花活,口了人就是她的,就是!
但其实卢淼心心慌慌的,这关怕是不好过啊……
然而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发生,卢淼埋在四哥哥余味未散的被子上睡着了,也没人“审”她。
第二天卢淼起来的时候是有点蒙的,心道不会吧,这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竟然这么开放,这么人性化,这么就轻易接受了她“离经叛道”的事实?
不会是在早饭上等着她吧,可是吃饭的时候被训,会消化不良的。
早饭上卢淼战战兢兢的等着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或者是暴躁的老哥向着她开炮,但是……一顿饭非常的和谐,除了因为卢鑫回家加了几道肉菜之外,可以说是一片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勘测到敌情。
但是卢淼总有一种很操蛋的预感,这特么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卢淼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也没有意外。
她被囚禁了,不对,确切的说是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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