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灵不再吭声,使者也知道见好就收,跟在宫中的表现大相径庭,完全是个老奸巨猾的贤王走狗模样。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让祁渊把箱子换走?不是说要在朝贺时刺杀梁王吗?”过了片刻谢灵出声问道。
使者笑笑,“这么没脑子的法子,我们想得到,那位四殿下怎么可能想不到。至于真正的目的,您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您只要等在太子身边想办法把「种子」种下去就可以了。”
“毕竟秘密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是。”谢灵似乎很赞同他的话。
两个人各怀心思,面上带着相似的假笑简单的客套了两句便作罢了。谢灵单是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几个人,从背面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还没等她多想,房门又被叩响了,这次来叩门的人就有礼貌的多了,不紧不慢的叩了三声便在门外温声道:“米娅公主,我们是替太子殿下送礼物来的。”
谢灵头疼得很,也不愿意再叫人进来了,只应了一声,“知道了,现在不太方便,你们就放那儿吧。”
门外的人恭恭敬敬的答应着,只道:“太子殿下说若是公主有什么需要,只需托个人向太子府捎个话儿,咱们肯定替您办到。”
谢灵心道,若是我需要杀你呢?
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到把这话当着人面儿说出来,“那就替我谢过太子殿下了。”
门外的人低声道「是」。脚步声渐远,听着是下了楼去了谢灵才推开门,门口整齐的摆放着一个食盒和几个小箱子,她把东西收进屋里,食盒里装的是几个少见的小点心。
看样子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其中一只小箱子里装的东西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雕刻精美的金盒,八个面都严丝合缝的拼接在一起,她摸索了半天才在底部摸到一个圆形的凹陷,轻轻一按,金盒便「咔」的一声从中间裂开,里面金丝银线闪的人眼花缭乱,珍珠耳环和红玉发簪交错争辉。
谢灵:槽!万恶的有钱人!
这俨然是一个小型首饰盒,里面的东西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反正宫里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不好的,祁疏便只管往里塞,特别特别财大气粗。
“四殿下,安排在张家宅子里的人有事禀报。”老管家见那下人在麟化斋门口等候了多时祁渊也没醒。
虽然不忍心吵醒他,可见那人好像确实着急,只好敲了敲门向里面问了一声。
祁渊猛的睁开双眼,自己竟然想着事情睡着了……
他揉了揉胀痛不止的头道:“进来吧……”
下人这才走上前推开了门。没办法,虽然祁渊向来不苛待下人但主子在休息哪有下人随意打扰的道理。
“不必拘谨,你先坐吧。”祁渊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要行礼的举动,头疼的像是被八十个大汉轮番暴打了一通,实在不想再多做那些没用的了。
下人显然还是很拘谨,他浑身僵硬的卡在木椅的一个角上,颤巍巍的结过了祁渊推到他面前的茶。
“说吧。”祁渊闭着眼单手撑着额头道。
“是,回殿下的话,今天早上张秋娘外出时遇见了狄靖使者,两人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但在转角后又碰了面。”
“他们说了什么你可听见了?”祁渊问道。
下人答:“不曾……那狄靖使者有些本事,这一路上我稍微离得近了些他就变得非常警觉。但我看到了,他给了张秋娘一大笔金子。”
“那把秋娘打晕了绑回来这事儿你觉着现实吗?”祁渊长叹了一口气。
下人道:“我觉得不大行,要是正常来说,其实是可以的,但问题就是她不正常啊。”
“有话一块儿说完!”
妈呀好凶!
下人一个激灵,连忙道:“因为我在回去的路上又看见了另一个张秋娘!她们俩一前一后的,彼此没看见对方,但我看到了!
真的有两个,我反正是分不出来的,除非她和那个使者在一起,可是那个使者我又打不过。”
祁渊疑惑,“你不是号称师出名门吗?怎么会打不过?”
……
“因为他武功高强?”
“放你的屁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他。”祁渊一拍桌子。
下人:下人:“好吧我其实只是在名门座下扫地的。”
一个两个的都不靠谱!祁渊把这人轰出去,心累的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结果发现自己又睡不着了,索性把这些破事都扔开,披上自己的淡青色云纹道袍,拿着他「妙手神算」的小竹竿到拾武街上的小铺子里去散心了。
他一路从城南往城中间走,包子铺的小伙计给他撞了两个热腾腾的大包子让他带回去跟小公子一起吃,还问到小公子怎么这么久不来了?
他们现在擀包子皮的时候都记得好好洗手的。胭脂铺的门被轻轻推开,出来采买的兰曳向他行了个礼,她的嗓音变得沙哑难听。
但还是笑着跟他说过年的时候春意盈楼又赚了很多很多的钱,等小公子回来记得来参观他的小金库。
避难的百姓们正在按照官兵的指示分批离开回去甘州,路上有人看见他,远远的问道怎么小公子没一起。
守城门的卫兵说,多亏了殿下和小公子,云阳河畔的杨柳新绿,前去踏青的人络绎不绝,这几日都是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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