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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确实是个练剑的好料子,沈颜欢想,顺着她扑过来的趋势轻轻的把她抱起来往上举了举。
    得到了师父的举高高,小夜歌显然很高兴,也不计较她师父整天绷着一张脸了。
    但她还是有一件事很好奇,她仗着自己年纪小又是夜斩的心肝宝贝女儿,可以说是在青坞横着走了,在这里很多人都抱过她,但她最喜欢让沈颜欢抱。久而久之,她也就发现了沈颜欢抱她的时候,从来都是左手使力。
    “师父……”
    沈颜欢被她喊得回过了神来,“怎么了?”
    “师父你的右手怎么了呀?”被放在地上的小夜歌拉了拉他的衣袖仰着小脸问道。
    这个……
    “是我之前不小心受了伤。”他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小夜歌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拿起剑重新摆好了起手的姿势,“今天还是五十遍吗?”
    沈颜欢道:“对,屈膝,再矮一点。”
    小夜歌听话的摆好了姿势,开始练习挥剑。有时候沈颜欢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对她太严格了,她还这么小,比他上山时还要小呢,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陪在她身边教导她的日子也不知道还有多久。
    但这孩子却极有毅力,一遍又一遍认真的重复着枯燥的同一个动作。
    有时候还会停下来仔细琢磨刚刚自己做的是不是不够好,然后一点点调整自己的动作和状态,再开始下一次挥剑。百刃生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徒弟正站在树下望着夜歌出神。
    “师父……”
    百刃生冲他点了点头,那边小夜歌看见他,远远的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喊了一声“师祖!”
    百刃生:“你教她的?”
    ——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见我跟你这么客气过。沈颜欢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那肯定是夜斩了。
    “这混小子。”说着,就看见夜斩一副蔫儿蔫儿的样子走了进来,一看就是又被狠狠教训过了。但这回小夜歌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只把手中的剑舞的虎虎生风。
    这其中必有故事。
    “啥,你想知道?”夜斩把个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坏了你师兄在你心中的高大完美形象。”
    沈颜欢:“根本就从来没有那种东西。”
    “你自己敢做,还不敢说了?”百刃生嗤笑,说的夜斩脖子又往下缩了两寸。
    故事是这么一个故事。
    当年夜斩还是个混迹在各个茶馆酒楼的一个市井无赖,因为小时候学过一点拳脚功夫就仗势欺人天天横行霸道,可以说是十分的不要脸,天天浪荡在街头混吃混喝,但有一点,他从来不欺负女子。
    那是一个阴森森的飘着小雨的天气,如往常一样喝的烂醉的夜斩拎着酒壶和刚从赌坊赢来的几块碎银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他那满身的酒气让路上的行人见了都纷纷避让。
    像是许多俗套的话本故事中所写的一样,一把散发着熏香缠绵气息的油纸伞突兀的为他挡去了风雨,独属于少女身上的清香侵袭着他的脑海,他只记得自己抬眼看过去,那是一张皎若明月的柔美面庞,她的右手软软的垂在身侧,左手执伞站在他身后。
    “爱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诶疼疼疼!”百刃生揪着夜斩的耳朵让他不要再随便插嘴,见沈颜欢听的认真,便接着讲到。
    后来夜斩便同那个姑娘在一起了,两人住在一间窄小的草屋里,日子过的清贫但也安稳。
    自那之后,夜斩行事收敛了很多,可谁知有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和他们一样落魄时,他们与你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可一旦你改变了,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毁掉你的生活。
    夜斩接到了一封信。
    对方告诉他他的妻子在城隍庙里,今夜子时,若是他能赢过对方,就把妻子归还与他。
    夜斩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他随手抄起一根粗木棍,拎着酒壶就孤身一人前往城隍庙,他本以为是自己原先得罪的什么江湖人,可一见了面才知竟是和他相熟的那些地痞无赖,他们脸上带着坏笑,夜斩心知,这些人远比江湖人要难对付得多。
    城隍像后面传来女子低声的啜泣,夜斩心中又急又气,那些人却一齐向他扑了过来,他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就要落败,就在这时却听见城隍庙门口传来一声娇喝。
    “去你们老娘的敢在姑奶奶地盘上撒野?!”
    夜斩费力的抬起头,原本燃起了希望的双眼在看到来人是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八九岁左右的小姑娘时瞬间又熄灭了。
    “快,快……走。”他冲来人道,不能因为他白白害了别人。
    那小姑娘柳眉倒竖,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哈?你叫我走?这是我的地盘你叫我走?”
    说着,也不顾他的呼喊,从怀中掏出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飞镖小刀匕首甚至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这小姑娘身手极其灵活,而且下手阴毒得很,但一看便知道是没有正式的学过功夫的。
    但好在这小姑娘没学过功夫,那些地痞们当然也没学过,他们俩常年摸爬滚带,自带了一身的悍劲儿,这一战竟是让他们赢了。
    夜斩冲那小姑娘道了声谢,气儿都没喘匀便飞奔到城隍像后面,可后面却只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乞丐瞪着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眼前顿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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