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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汜想都猜的到,窦惊澜现在肯定是无奈地笑一下的表情,笑他像小孩子。
    他把放进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正要打字谴责对方,接着一只手从旁边过来,把他拎着的两份拿走了一份。
    江汜手里一空,反射性抬头,抬得太快,磕到了谁的下巴。
    来人下巴一痛,闷哼一声后退一步,戴着一个黑色口罩,问:“谋杀呢,慌什么。”
    “没、没慌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江汜有些结巴,没想明白就决定先发制人,他一个听错,听成了谋杀亲夫。
    窦惊澜的口罩戴没戴没什么区别,他的信息素味道太明显、太突兀了:“我说你谋杀呢。”
    江汜能感受到周围的视线变多了起来:“那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我带回去吗。”
    窦惊澜挑了挑眉头:“我也没同意,走吧。”
    江汜走得很快。
    他这件外套立领,略微低头就能挡住自己的脸,头都不回。
    就这么竞走似的一路走回宿舍,窦惊澜拉着他去坐电梯,把他要拐到步梯的动作拉了回来。
    “你拽我干嘛。”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石锅拌饭的热气蒸着两个人的手,江汜有些尴尬,不自觉地动了动手。
    窦惊澜靠近他两步,江汜就退后了两步,一下贴到了电梯镜面墙。
    他一双眼睛有神又灵动,现在这样看着他,带着点儿慌乱,像头受惊的小鹿。
    还是不逗他了。
    窦惊澜沉默半晌,从衣兜里拿出几张折的纸递给他,说:“看看。”
    江汜一脸懵逼地接过来,是上次去医院窦惊澜拿走的两张纸,上面还有当时的折痕,看得出主人并不太爱惜:“这什么?”
    他把两张A4纸打开,开头标题就是《对alpha窦惊澜信息素的可行性研究》,落款是……罗刃松。
    江汜疑惑:“这是谁?”
    窦惊澜沉默了下:“是一直资助我的医生,汕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
    电梯门打开,窦惊澜拉着江汜往外走,收到了一两道惊异的视线。
    江汜正在皱着眉头和报告里的术语作斗争,没分神在意这些事。
    一直被窦惊澜带着坐在寝室的茶几前,拿出他排了半个小时队买到的石锅拌饭也没什么反应。
    窦惊澜也就没打开,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江汜看在意的东西尤其认真专注,现在看这份报告也是,看到看不懂的地方还会打开浏览器搜。
    等到囫囵吞枣看完已经半个小时之后了。
    江汜长出一口气,这会儿看窦惊澜的眼神才没有那么退避。
    窦惊澜知道江汜为什么退避。
    昨晚是自己先冒失。
    Alpha的信息素一定程度上是可控的,对外表现在可以一直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所以变甜、变浓郁、变浅淡就变相反应了他们本人的意愿。
    信息素变浓郁或者变浅淡是很常见的,常见于被同为alpha的同性刺激,被omega诱惑。甚至快乐、害怕和恐惧都会影响信息素的浓淡。
    但变甜不是,变甜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这个alpha或者omega,遇见了喜欢的人,并……为之心动了。
    信息素变甜就等于在和另一个人说——
    我很喜欢你。
    所以江汜才躲避。
    *
    江汜问:“这里面说的是真的吗?”
    “嗯,”窦惊澜垂下眼睛,“没有一句是假话。”
    江汜艰难地总结:“所以……你的信息素有问题?会产生异常的波动?”
    窦惊澜和他对视:“嗯,昨天的变甜就是,我偶尔会突发性地变甜。我看你很困扰,就决定还是和你说清楚。”
    江汜满是求生欲地问:“那意思是你不是喜欢我,昨天只是信息素不正常?”
    喜欢这个词一出,江汜看到窦惊澜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他身上。他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更像小鹿了。喉结滚动也很可爱。
    良久,窦惊澜点头:“是。不然曲迎哲不会说我要被送去切片。因为我每年都会定时去医院,很多次。”
    江汜“啊”了一声:“就你一个人去?”
    Alpha沉默半晌,不再看他,轻轻地垂下眼睛,睫羽仿若两片蝶翼蹁跹,不受控地抖动。
    “没人和我一起去。”
    他声音低低的,伴随着信息素突然变浅。
    江汜有些酸涩,他能从信息素变化里感受到窦惊澜的失落,笑道:“以后就没有这种问题了,我陪你去,反正现在我不打游戏,有的是时间,好歹也是医学院的院草,这点排面还是要有的。”
    窦惊澜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
    “我不信。而且除了你,我也没什么朋友,他们会被我的信息素刺到,仙人掌他们没说错——”
    江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他飞快地松开他,他说的话从来都会努力兑现的,现在窦惊澜根本就是在质疑他的人品:“怎么不信?我真的陪你一起!以后有事叫我就行!别这么说自己!”
    手掌只是稍微贴了他一下,江汜看窦惊澜不看他,捧着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不准再说自己是仙人掌,你这么好,怎么连别人要陪你都不相信。”
    窦惊澜张了张嘴,本来和他对视,又偏开了视线,半晌丧气地说:“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叫了,你依然很介意,我的信息素以后也会这样突然变甜,你接受不了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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