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李青文面无表情的上前,伸手拧住桃子的耳朵,旋转了一圈,道:“你最好一直抖下去,要不然以后的饭都减半!”
这狗东西哪里是生病,它是在学人,学徐青元发抖的样子。
仿佛听懂了威胁,桃子前爪伸直,稳稳的踩在地上,谄媚的用舌头舔李青文的手,意思是求它高抬贵手。
其他狗仿佛一瞬间“病”也好了,悄悄的混到其他狗的后面,试图瞒混过关。
李青文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放过它们,一个个的拎出来教训,惩罚当然少不了,肉钱这两天起码得省省。
好几只狗子开始“吱唔”,这回不是无病呻吟,而是真的知道错了。
徐青元也知道桃子它们在学自己,只觉得很聪明,见状便劝道:“它们也不是故意的……”
李青文:“……”
徐青元送了贺礼但是李青文还没请吃饭,李青文问他甚么时候有空闲,徐青元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说不用这般客气。
不单对这些狗感兴趣,徐青元也向李青文打听边城的种种,听话的时候,神情向往。
因为刚才挨了训,桃子它们此时都很老实,乖乖的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徐青元的衣摆,一副赔不是的模样。
徐青元下意识的抖了两下,旋即慢慢放松下来,很是享受了一把被毛茸茸环绕的感觉。
隔日,下学后,李青文李青文便陶若凝画的那些画拿给徐青元看。
一开始,陶若凝是想用这些画来换取她和爷爷在边城能好好活下来,后来,有了马永江的帮忙,不用作画也没甚么,但是她却依旧画了许多,积攒下来,有几百张之多。
这些画里面,大半都是边城的景色,徐青元看的十分入迷。
李青文不懂画,但他知道陶若凝的画记录了边城的春夏秋天,雨雪风霜,以及这些年的丝毫变化,十分传神,
徐青元翻看的很慢,刚看了十几张,天色就暗了下来,他将画纸叠放整齐,然后问起了作画的人。
这倒是没甚可避讳的,李青文如实回了。
静坐片刻,徐青元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哪位,便作罢了。
就在李青文为铨选做准备的时候,李青宏也跟陆雪宁姑娘定了亲,因为俩人年纪都不小了,婚期就定在今年的十一月。
李家这几个儿子,距李青瑞成家至今,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李家剩下的四个儿子里面,终于有一个红鸾星动了。
虽然排行第二的李青卓还未成亲,但是鉴于他们哥四人个个都超过了成亲的年纪,越过也就越过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陈氏早就找人看过相,听那算命的说,老二和老四以及老五的姻缘太过模糊,看不清。
这些话,早些年陈氏并不信,但是到了现在,二儿子二十五岁了,天天忙的见不到人影,四儿子二十三,像是个混世魔王一般,就算有人给媳妇,都担心以后的日子,小儿子二十一……
熬了这么多年,陈氏不信也得信了,能成亲的先成了再说吧。
陆雪宁的哥哥陆雪铭跟李青卓是同批应举的,现在是举子身份,但省试一直失利,还准备继续考下去。
陆雪宁是个温和的姑娘,陆家也都通情达理,婚事安排一切妥当,再过几个月,李家便要增添一口子人。
亲要回边城成,但是成亲以后的日子要在京城度过,所以李青宏最近在东城相看房子,成亲以后,他不可能再跟大家伙一样住在大院子里头了。
边城的干货和果酱卖的极好,虽然价格贵一些,但是吃过的都说好,李青文每每进城,都会看到小门外面不少人在等着。
持家的婶子和婆婆最精明不过,她们一个铜板都不会乱花,但是东西好也清楚好在哪里,相比于更贵的松子和榛子,边城的蘑菇价格事宜,是她们最喜欢的。
除此之外,火锅这里也有变化,涮菜里面加上了粉条,味料里面增了一碗洋葱碎。
煮软的粉条有独特的口感,沾上芝麻酱后,味道绝佳,而喜欢辛辣味道的人对洋葱则赞不绝口,有人喜欢,专门点炒洋葱这道菜。
四月的时候,京城开始热了,外郊的火锅铺子牌匾都挂上了,早早的给同窗和京城的朋友们发了请帖,在四月的好日子里热闹的开张了。
自从李家在外城开了羊蝎子火锅,其他人也效仿过,不管味道如何,羊蝎子火锅铺子并不算罕见,外郊这家比较特别的是,有清爽可口的啤酒。
装着酒的木桶被堆放在提前挖好的地窖里面,仿佛还带着边城的冷冽,在四月艳阳天被扛出来,打开,倒进海碗里,滋滋冒出的白色泡沫都透着一丝丝的冷意。
这样的天气,吃着热腾腾的火锅,很快便冒汗,一口啤酒下肚,从嘴巴凉到心底,那滋味实在是太过舒爽。
当然,经过这几年微调,羊蝎子的味道也更加的香醇,外郊这铺子刚一开张,高朋满座,名声一下就响了起来。
徐青元也在受邀之列,但他第一天来时,看到人太多了,便去称了二十多斤肉,给桃子它们绊食。
李青文说到做到,在饭食上惩罚了它们,但是这些大狗多精呢,一看到徐青元便装可怜,尾巴都快要摇上天了,哄的徐青元可没少花钱给它们买肉。
李青文当然知道,但是睁一只闭一只眼,谁让徐夫子是真的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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