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文早就做好了准备,找到几处松树窝后,给大家伙一个人发两个小袋子,一个是空的,另外一个里面装着高粱米。
李青风爬的最快,松鼠更机灵,他一上树,便被惊动,“嗖”的一下拖着大尾巴跑了。
李青风有点遗憾,但还是飞快的爬到松树窝,先是用木棍往里戳了戳,然后便伸手进去,把里面的存粮一把把的抓出来,放到空袋子中。
他一把抓的很多,但一粒都不会漏,把里面清空了,然后再把带上的高粱米倒进松树窝里。
这是李青文想出的法子,强制交换食物,这样掏的多,也不怕松鼠被饿死,来年换个地方再去掏。
他现在倒是不垂涎榛子、松子什么的,毕竟外头地上都有,只是松树洞里面还有好多种子,他没法像松鼠那般收集,只能用这个办法来丰富自己的种子库。
松鼠小,粮食却存不少,一个洞能掏出几十斤的东西来,几个洞便能装一袋子。
看着爬犁上越来越多的收获,李青文想,松鼠可真是勤劳,明年不能用高粱米糊弄这些打工崽,再掺点别的好吃的。
不一会儿,爬犁就装满了,没法再往前走,得返回去。
江淙并没有上树,他挎着弓箭在附近走了一圈,抓回两只花毛的野鸡,这野鸡长的像是鸵鸟一般,身子很大,外面的毛特硬,很长,里面的却是厚厚的一层软绒毛,鸡都死了,绒毛还很热乎。
李青文突然想起木棚子那里堆积的野鸡毛,攒了两年了,还没功夫弄……
他们正要往回走时,江淙没有动,转头看向远处的一个小山坡,“有一只野猪。”
大家立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只能看到一棵棵挂着冰霜的树,还有皑皑的白雪。
“散开些,它冲过来了!”江淙低喝一声。
大家伙兴奋的走开,拎着手里的木棒,正愁没肉吃呢,这是主动送上门了!
江淙让李青文爬上旁边最粗壮的树上,然后地面一阵震动,远处一个黑点如同滚石一般冲过来。
看着迎面那牛一般高壮的野猪,原本正寻思着猪肉咋吃的一众人,脸一点点的僵下来,有人已经扔掉棒子往树上爬了。
野猪一身黑色鬃毛,尖锐的獠牙外翻,周身皮毛又光又亮,它冲撞而来,蹄子把厚雪下面的土都给带起来了,直接撞断旁边一棵树,拱飞了李青文他们的爬犁。
老孙双手抱着树,脸色发白,“打猪不打孤”,这种落单的野猪大都是獠牙披甲猪,性情暴躁,最喜凶斗,不死不休。
它们身上皮毛早就被松脂渗透,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此时地上就只有江淙和李青风还有另外两个人,野猪一个都不想放过,压低了脑袋,粗壮的四个蹄子蹬地,俯冲向第一个人。
那人吓傻了都,向后躲着,却被雪下的树枝绊倒,眼瞅着他就要被野猪的蹄子踩的肠穿肚烂,一支箭直奔野猪的眼睛。
与此同时,李青风拖着地上的人衣服领子,将人拖开。
这只孤猪脑袋小,身子大,吻部突出,硕大的獠牙恰好挡住几不可见的双目,江淙的箭从侧面射过来,斜着射入猪眼之中。
眼睛受伤的野猪发出狠厉的叫声,它更疯狂的撞向江淙,脚下的动土似乎都被蹬裂了。
李青文在树上看的心都抖,喊道:“快、快都上树!”
刚说完,野猪一头就撞在了旁边一棵树上,原本站在那树边的江淙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张玉海正好在这棵树上抱着,野猪这一下,不但树摇摇欲断,他也被震的出溜到离地面只有一人多高,下面便是野猪偌大的獠牙,掉下去就得被捅个对穿。
“救、救命啊!”张玉海闭着眼睛吼道,吼完,树便“咔擦”一声断了,他使了吃奶劲滚到一边。
刚落地,野猪的铁蹄向着他便无情的踩过去,张玉海哇哇大叫,然后四处逃窜。
树上的众人也吓的嗷嗷叫,“别往我树边靠,跑远点!”
除了李青文的,他们上的树都禁不住这野猪一下子。
李青风瞅准机会,挥起钢刀,砍在野猪的尾巴上。
他使了这么多劲,野猪的尾巴竟然都没砍断,吃痛的野猪调转中猪头,将死亡的獠牙对准了李青风。
“小四哥!”李青文吓的立刻往树下出溜,把身上的东西扔向野猪。
砸是砸中了,但野猪好像并没没有感觉到痛痒,愤怒的吼叫一声后,撒开蹄子向李青风撞去。
明明那么大一只,动作却很快,仿佛一道黑影便冲了过去。
它动的瞬间,江淙的箭也射了出去,以更快的速度射进了野猪的屁股。
几乎是下一瞬,他搭起的第二箭再次射中同样的地方。
李青风跑的飞快,抓着旁边树上垂下的树藤,猴子一般跃出去很远。
李青文愣了一下,扭头赶紧往自己的树上爬,
野猪痛极了,屁股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原地乱蹦乱蹿,连撞到了十几棵树。
从树上掉下来的众人摔的七荤八素,挤在一起,脸色都不咋好看,早知道就赶紧跑了,多抓几只鸡也比对上这么个要命的玩意强。
李青风大喘气,叹道:“我从前都没见过野猪,这东西跟家里养的可真不一样,怪不得江大哥在路上受了那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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