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一长,骆清溪竟逐渐变得沉默了,他开始时不时放秦徐鸽子,或者跟秦徐说“今下午很忙没时间,不陪你练习了。”
有时候原本确定好了双方都有时间,可秦徐坐在骆清溪的家中等到凌晨,都不见他回来。
但话虽如此,每隔一天半,骆清溪还是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秦徐面前,哪怕只停留一分钟,他也要结结实实在秦徐腺体处留下一处不浅的标记后再离开。
愤怒当然是有的,但更多地,秦徐是感到无奈。
他意识到骆清溪这么做一定是事出有因,他尝试沟通,但骆清溪大多数时候只垂下眼睫闭口不谈,更过分的一次是直接将秦徐的手按在他那活儿上,叫他别说话,老老实实办事儿。
秦徐见过骆清溪被欲念填充的模样,那发红的眼尾、微张的唇舌,甚至曾一度令秦徐也产生了犯罪的想法。
但秦徐还是忍住了,他知道,骆清溪终究是alpha,在alpha因欲望情难自已的时候,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状态。
所以,就算骆清溪叫着他的名字,亲吻他的耳朵,他也强忍着心头的异样,不让自己显露出半分情绪。
秦徐觉得自己能够分清什么是欲望所致,又什么才是真正的喜爱。
可后来随着他们干那事儿的次数一多,渐渐地,骆清溪便不愿再展现自己那副诱人的模样了。
他开始变得沉默阴郁,有时候甚至会不顾秦徐的意愿,抓住他的手,用他在那活儿上肆意驰骋一番,便带着冷漠的眼神用纸巾将欲望拭净。
有时候秦徐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工具,而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既然如此,买个道具便行了,还能挑选款式大小,又为什么非要他在身边呢?无不抱怨地,秦徐想。
骆清溪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有的时候他又会恢复成以前的模样,用那种稚拙中带着固执的眼光看着他,跟他分享一些趣事,有的时候则是全然的冷漠,就算他们在一个房间,也不说一句话。
这种情况刚发生的时候,秦徐气得没办法,他尝试与骆清溪沟通,可骆清溪却说:“反正,你只是希望一切不变,我也无法改变你。”
秦徐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一丝自己不太能明白的愠怒,可下一瞬间,这份愠怒却消失,变得无迹可寻,当他追问,骆清溪也只是笑了笑,说什么:“没有……抱歉,大概是最近太忙了吧。”
当alpha面对真正喜欢的omega时,会是这样吗?秦徐想。
反正,如果此刻陪伴在骆清溪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真正的omega未婚妻,或许骆清溪就不会是这幅鬼样子了吧。
秦徐觉得,骆清溪虽然嘴上没说,但终究,还是有些怪罪自己的吧。
怪他因为一己私欲而折腰,怪他占了这个未婚妻的名分,却无法给他未婚妻真正能应该给予的所有。
秦徐是真的不愿意让骆清溪与自己吵架的,于是下次见面的时候,秦徐想了想,给骆清溪带了一份礼物。
不是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具体说来,是尹水灯教给他的一门技术,那家伙身为一个alpha,却老喜欢研究omega们的惯常喜爱的折纸艺术,虽然折出来的东西或许会比那些出自omega之手的玩意儿酷炫一些,但终究,秦徐还是总觉得那的的确确是娘们才会玩儿的东西的。
如若不是那个猫头的折纸的确简洁炫酷,几乎令秦徐一下就想到了骆清溪的臭脸,秦徐是不会向尹水灯虚心求教的。
成品很难看,做到最后尹水灯都看不下去,将秦徐的所谓“成品”展开后自己重新再叠了一遍。
看着那精致漂亮的小玩意,秦徐心中燃起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豪,于是他便乐呵呵地认为那这玩意也算得自己的作品,便打算把它拿回家屁颠颠献给骆清溪了。
好巧不巧,这天晚上骆清溪恰好也在,没有放他鸽子。
当秦徐献宝似地将东西掏出,展现在骆清溪面前,并笑着问:“你看这像不像你?”的时候,在骆清溪眼中,秦徐望见了明显的触动。
“……你折的?”骆清溪眸光微动,他将那轻飘飘的小玩意儿自桌上拿起,仔细端详了片刻,“这不是你折的,你不会这么细心。”
“这是什么话!”本想用手指戳戳骆清溪的脑门儿,但秦徐很快又意识到他们间的关系好像已经大不如以往了,便悄无声息地将手放下,“不说八成,至少也得有七成是我自己做的吧。”
“难得你有这个心。”挑了挑眉,骆清溪转过眼,“还能想到我。”说着,他凑近,在秦徐脸上烙下一吻,“谢谢。”
被骆清溪亲了一下,秦徐捂着脸,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只知道骆清溪正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像是在观察自己的反应,不知为什么……眉眼中甚至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试探与悲怆之意。
想要了吗?秦徐产生了这个疑惑,以往,在骆清溪想要的时候,总会吻过来,虽然后来在自己的拒绝下他再也没有这么做过,但……
“这几天怎么回事儿啊?看你心情不太好,还跟我过不去的样子。”心说这是个好机会,秦徐凑近,坐到骆清溪身边,低声问道。
“你倒是喜欢偶尔温柔。”轻笑一声,骆清溪的语气染上了秦徐所熟悉的漫不经心,“今天准我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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