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睡着了耽误你送我去白桃家。”顾青迟有些懊恼,还有些担忧。神是不需要睡觉的,他一旦陷入这样的深眠,就说明三天后,他体内的神力又该汹涌的爆发了。
一想到令他十分恶心的控制方法,他恨不得直接去死。
路淮尘通过这几天和顾青迟的接触,隐隐约约总觉得,这孩子不光以前身体不好,现在可能心理也不太健康,怕不是有抑郁症……
总是没来由的不开心,莫名其妙的陷入沉默。
有病就得治啊!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可是会自杀的!
他在脑袋里搜寻着自己的交际圈,哪个心理理疗师比较专业。毕竟做演员的压力大,会和这种医师有交集很正常。
“我这就带你去白桃家,下午我和段飞联系过了,说了晚点咱们回去看她。”
“咱们?”
“当然,我爸那边就由我代表剧组去看看白桃,你当然也是以剧组的名义,不然你一个圈里无名无分的新人,就算用粉丝名义去看,人家也不会见你啊!”
是啊,想要进入一个凡人的家里,可不像在天界那样飞进去就行,没有一个正当理由和身份,办事难很多。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路淮尘。
其实他完全可以让路淮尘把自己送到后,隐身直接去白桃家里查看情况的。只不过……他总觉得这个人,给自己莫名安全感。就像天界的青帝一样,虽然只是顺带的照顾着自己,可他却极其需要这样人家压根不在意的好意。
路淮尘十分有心,他停留的这地方离白桃居住的别墅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段飞努力挤出来笑意,将顾青迟和路淮尘迎到客厅里,看他这样,白桃情况八成不太好。
顾青迟观察这幢别墅情况,不是鬼王的阴眼所在地,只是有一些无伤大雅的阴魂飘来飘去罢了。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房子里。
段飞让阿姨倒了两杯咖啡上来,顾青迟盯着黑乎乎的东西,忽然眼里一厉,又极其嫌恶的蹙眉。整个人不自觉的轻轻颤了颤,紧接着全身散发出一股子阴寒骇人的气场。
吓得段飞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知所措。
“顾青迟?你怎么了?”路淮尘拽拽他的衣服,示意他控制一下情绪。
心说这孩子百分百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突然的情绪变化,太不正常了!
顾青迟今天穿了件符合现代社会的长袖卫衣,像个奶凶发病的大学生。他顺着路淮尘拽自己的力道靠着沙发坐好,突然就乖了。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眼里的无辜到了极致。
这模样,任谁也不想开口指责。
路淮尘甚至想伸手去揉他的头。
顾青迟转头不再看黑乎乎的东西,强硬的把脑海里一片黏腻腥臭,包裹全身的恶心压迫感压下去。
“抱歉,这东西会让我回忆起不太好的经历。”顾青迟闭上眼睛,双手用力的攥在一起,玉白色的手背上,纤细的青筋凸起。
路淮尘又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拍了拍了他的手背,又抚了抚顾青迟的肩膀,无声安慰着。
“怪我没有询问你喜不喜欢咖啡,我这就撤了!”段飞有些紧张,但十分有涵养,冲着路淮尘眼神征求后,也将他那一北咖啡端走了。
他歉意去看顾青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拿出五六颗青苹果味道的糖果,通通塞进嘴里,一颗一颗咬碎。
听着“咯嘣咯嘣”的声音,段飞浑身一个激灵,他总觉得顾青迟咬碎的是一颗颗迷你的头盖骨。
他被自己惊悚的想法吓得脸色煞白。
耳边一声短促的“嘻嘻”,他猛地四下乱看,眼睛不知不觉瞪大,红血丝清晰可见,神情更加恐惧。
“你能听到?”顾青迟不知何时恢复了一副虽冷但自带无辜的神态,问紧张不已的段飞。
段飞死死贴在沙发上,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冷汗,他对顾青迟颤抖着点头:“你也听到它笑了?”
“谁笑了?白桃醒了吗?那我去看看。”路淮尘从顾青迟手里拿过来糖纸,扔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
“白桃一直醒不过来,她只是有一些轻微的皮外伤,不碍事,在医院涂了药就被我带回来了。她的私人医生也来看过,说她身体健康,但就是诡异的陷入了昏迷。”
诡异?
顾青迟抓到这个字眼,“她身发生过什么让你害怕的事?”
路淮尘表情也凝重几分,“你不会说白桃是鬼上身吧?”
他有些不信,但基于顾青迟会灵术,还有抑郁症,他也不好对这种有特异功能的人说什么世界上没鬼的言论。
毕竟也许人家是要靠着和道士一样的渠道,赚生活费。
他虽然不赞同这样坑蒙拐骗,可也不好一上来就揭穿。
段飞却摇摇头,肯定道:“她很正常,没发生过什么,私人医生说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又被爆炸吓到了,所以才陷入昏迷,休息休息就会好。可我害怕她会出事!因为我,我……我遇到了可怕的事。”
顾青迟不明白一个毫无阴气的人,一个压根不被白桃阴气沾染的人,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他等着段飞继续说。
路淮尘也颇有兴趣,他见过许多因为拍戏压力太大而产生幻觉的演员,调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的准备听“恐怖故事”。顺便拿出手机,开始翻找心理理疗师的微信,正好,给这两人组个团,治疗治疗,以免这两人幻想太严重,影响剧组拍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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