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鼓、快板、评书等等都可以选择,但是不管怎样,吉兴堂对于弟子的要求那就是必须两门抱。
谁也说不好是为什么,可能是为了自己弟子可以多一门手艺求生,也可能算做是一种筛选优秀弟子的条件之一,反正这项传统一直流传于今天。
当社会经济飞速发展,人们的娱乐方式变得多样化,京剧这门国粹再也没有当初那样辉煌,反而相声这种草根艺术的接受度越来越高,一下子成为了流行。
眼看着京剧式微,吉庆堂相声业务反而蒸蒸日上,吉庆堂也是再次打算宣扬京剧,所以这才有了在开箱封箱演出,将京剧作为最重要的节目,呈现在舞台上。
他们每年都会在戏曲学院这边租个场地,进行统一集训,这已经算是吉庆堂年度惯例了。
陈喜和寒天野的出现,引来一些认识的师兄弟们的注视,陈喜看到后,立马抬手打招呼。
这时,李成煜看到两人出现,走了过来。
“师哥,你怎么来了?”看到李成煜,陈喜也是有些诧异。
“我来看看大家排练的情况,然后选几个节目定下来,你也知道,今年是我们吉庆堂的大庆。”李成煜笑呵呵的说道。
要说吉庆堂这么多人,每个人表演一个节目也不太现实,所以往年都是按照哪个弟子最刻苦、节目最精彩来安排舞台演出。
作为吉庆堂的当家人,李成煜为了保证演出节目公平公正,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而且今年又赶上吉庆堂成立100周年,呈现在舞台上的节目势必要精益求精,所以他这个当家人必须得亲自过来看一看才行。
陈喜点了点头:“师哥看好什么节目了?”
“还在看。”
李成煜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是看向陈喜,想到什么,
“对了,要说你京剧也是有传承的,今年不打算再上一个吗?”
听到这话,陈喜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师哥你可饶了我吧。”
看到陈喜这副表情,一旁的寒天野倒是来了兴致:“什么情况?”
李成煜想到去年陈喜的节目,顿时笑了出来,直接为寒天野解惑:
“去年陈喜和凤来他们来了一段《昭君出塞》,下了节目之后,陈喜就发誓再也不演京剧了。”
陈喜叹了口气,接着道:
“我们表演的《昭君出塞》是昭君(大青衣)上马,与马童(武生)骑马疾驰这一段,徐凤来扮昭君,我是马童,这段戏采用了文戏武唱,简直是把京剧所有行当的步法都融合了进去,什么大跨腿、大弓腿、大扬鞭、垛泥、趟马圆场,他徐凤来从小就学京剧大青衣,不管是翻身、卧鱼、掏翎都不在话下,但是我不行啊,虽说小时候我爷爷教过我京剧,但是其中荒废了几年,基本功都有些都忘了,集训了三个月才找回感觉,在那舞台上又翻又打,差点没死台上,下了台之后,我就打算再也不演京剧了,那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说着,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
想到之前在舞台上,他和徐凤来的表演博得观众们阵阵叫好声,虽说心中成就感十足,但是累也是真累。
听到这讲述,寒天野笑了。
其实这就是传统戏曲曲艺人,别看短短台上几十分钟,但是往往要在台下付出巨大的辛苦。
“这叫什么话!”
李成煜有些瞧不上陈喜这惫懒的样子,
“你看看在场这么多师兄弟、徒子徒孙都在刻苦集训,就打算好好争取今年登台表演的机会,你居然还往后缩!”
“师哥,你让我说三四个小时的相声,我完全不在话下,但是你让我来一段京剧,不是专业的,根本撑不下来啊!”陈喜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
“今年你的确是要说相声。”李成煜看向陈喜,“你们四队这么火,作为队长,你肯定是要来一段的。”
陈喜一点也不意外,当年当红的角儿是肯定要上开箱封箱的,他如今都这么火了,吉庆堂要是再不让他上,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李成煜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开心的心情一扫而光。
“而且我还打算让你来一段京剧,就《三岔口》吧。”李成煜觉得给这样备懒的家伙,应该提高点难度。
《三岔口》是武生与武丑的经典名段,一点儿也不比那《昭君出塞》简单。
《三岔口》取材于《杨家将演义》,是一出传统短打武生剧目。
宋朝时期,杨家将焦赞杀死了王钦若之婿谢金吾被发配,途径三岔口夜宿旅店,店主刘利华为救焦赞与前来暗中保护焦赞的任堂惠在深夜中搏斗起来,最后误会解除,救出焦赞,共赴三关。
全剧最精彩的是刘利华(武丑)与任堂惠(武生)的摸黑搏斗。
演员们要想象身处一间黑暗的斗室,然后进行表演。
因为要进行虚拟表演,演员们就得表现出近在咫尺也看不到对方的状态,而且还要表现出耳朵听、用鼻子闻、用手感知的这些细微动作,不仅考验演员们的武打功底,而且还考验演员的演技。
“师哥,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三岔口》多难啊,而且大部分精彩武打全都在武丑身上,你这不是要人命吗!”陈喜顿时就急了。
陈喜以前和他爷爷学的正是武丑,也就是丑角这一行当,所以他自然知道他在《三岔口》当中要扮演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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