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是吧,认识一下,我叫寒天野。”
看到眼前的手,陈喜眯起了眼睛。
这手,宽而大,手指细长,白皙的手腕上凸显着青色的血管,他好像还能记得被这只手握住的感觉……
想到这里,陈喜侧头看了一眼那笑的一脸坏坏的寒天野。
居然装陌生人?
行,装呗,看谁装过谁!
“哦,我叫陈喜,说相声的,最喜欢伦理哏,我不能握手,跟谁握手我都我觉得像是在摸我儿子!”陈喜淡淡说完,又把头转了回去。
寒天野笑了起来,下一秒,他居然一把搂住了陈喜:“太巧了,我一般搂谁都像搂我自己儿子!”
陷入那熟悉的怀抱中,陈喜有一瞬间的呆愣,男人喜欢擦的男式香水味道,直冲鼻尖……
反应过后,他立马挣脱开来,骂了一句:
“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的?”
寒天野耸了耸肩,表示无辜:“一会儿咱俩说相声,得互相熟悉一下啊。”
“熟悉个……”陈喜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这会儿轮到了他们的相声。
陈喜瞪了寒天野一眼,拎起大褂前摆就上台了,寒天野忍住笑,跟了上去。
两人在热烈的掌声中,登上了舞台。
“看你们这大褂一红一黄的就是不一般了。”
穿着西装的婚礼司仪,笑看着两人说道,
“二位是专业的相声演员,这嘴上的功夫肯定了得,今天带来的相声必定精彩,那我也就不耽误时间了。”
陈喜:“看着点儿脚下的道啊。”
那意思是让婚礼司仪麻溜的下去,但是这时寒天野也接了一句:
“你再多说两句,还以为我和他今天结婚呢。”
“哈哈哈!”全场瞬间爆笑。
陈喜怒视寒天野,寒天野则冲他挑了挑眉头。
婚礼司仪笑得不行:“好好好,我这就下去。”
布置华丽的舞台上,终于剩下了陈喜和寒天野。
拿着话筒的两人这就开始了。
“大家好,我叫陈喜,我是吉庆堂演出队四队队长,想来大家都认识我,我就不多介绍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身旁的寒天野,“我身边这人呢,得隆重介绍一下。”
陈喜和寒天野也没分谁来逗跟谁来捧哏,他率先开口,直接让分工定了下来,寒天野自然也就配合上了。
“哪里哪里。”
“要说啊,这人可是寒老爷子的孙子,说相声那是有传承的,相声水平也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谈不上谈不上。”现在捧哏的寒天野,连忙摆手谦虚。
“您绝对谈得上,不仅空前,而且更加绝后。”陈喜直接一句话怼了上去。
要说这一段在相声当中,是很常见的垫话,逗哏的调侃捧哏的,引发笑料,进而再引出下面的正活。
果然,全场再一次爆发了笑声。
接下来,按照原先垫话,捧哏只会惊讶:‘啊?怎么还绝后了?’,完全扮演一个老实的捧哏形象,和一直在调侃人的逗哏形成鲜明对比,如此一来,角色分明,形成反差,更加有利于之后逗哏的发挥。
但是这寒天野显然不是一般的捧哏,只见他直接回了一句:“那就没有你了啊!”
“哈哈哈!”
听出其中伦理哏的陈喜,一个侧身锤向寒天野。
寒天野这次倒是没躲,却抓住了陈喜的拳头。
这拳头有够硬的,寒天野想着,居然下意识动了动手指,轻轻扣了扣陈喜的手背。
感受着寒天野的小动作,陈喜脸一黑,抽回了自己的手。
果然这家伙是臭流氓!
陈喜暗自咬牙,怒视着寒天野。
看着这人眼中冒出的火,寒天野立马笑着找补,毕竟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节目也得继续进行下去。
“我这也是开玩笑,您继续说。”
陈喜转回了头,开始继续说了起来。
既然这人如此喜欢伦理哏,那他也得回击一下。
之后的10多分钟里,陈喜运用了无数伦理哏的技巧,直接将寒天野认作儿子,那说的都快成真的了,但是他也有些低估了寒天野,没想到这人还真挺会说相声的,绝对的不吃亏,偶尔就会找机会怼回去。
舞台上你来我往,台舞台下也笑得欢闹。
简单的‘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爸爸’的伦理哏,让在场的大人和小孩们都笑得哈哈的。
看着如此热闹的场景,陈喜心下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今天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下了台来,陈喜立马和寒天野分开,找位置坐了下了,寒天野倒是没说什么,回了他爷爷那边,不一会儿,婚礼正式开始。
看着舞台上那一对儿新人泪眼婆娑的说着真爱宣言,陈喜倒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话说那个时候他刚成年,年轻气盛,性格又中二,不想被困在相声当中,直接一头热的外出闯荡去了,阴差阳错进了小额贷款公司,当起了所谓的催债人员。
而那寒天野,说巧不巧,正是被他催债的目标。
当初寒天野给他朋友做担保,借款到期后,他朋友跑了,寒天野得还这笔钱,他们公司就盯上了他。
陈喜接了任务之后,直接带人过去要债了。
其实第一眼见,陈喜真没看上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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