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撑在桌上的细瘦手臂,也快要撑不住的抖了起来。
看着很是可怜。
最后蔺澄宽大的手掌停留在殷澈的后脖颈处,五指分开,压着些柔软的发尾,轻而易举就把一整片脖颈握住。
近乎完全掌控的姿态。
殷澈从桌子上垂下的腿,不安的往上挪了下,却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地方,又可怜的放了下去,不小心贴着蔺澄的腿蹭了下。
蔺澄眸色一沉,放过了殷澈的嘴唇,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却是最危险的动作。
得到呼吸自主权的殷澈,透过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突然想起昨晚,在手机里听到的斐知秋爱人的声音。
简直一模一样,他整个人怔愣了下后清醒过来,松开抓着蔺澄的手,把人向外推了下,却因为没有力气,一点都没推动。
但蔺澄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眼皮一低一抬,浓重的欲望退去,没有再继续试探他澈哥的承受能力。
小梨涡跑到脸上,给他澈哥找了个台阶下,“澈哥,这是今日份亲亲。”
殷澈心乱如麻,偏着头不看他,撑在桌子上的手完全握成了拳头,脸色不自在的“嗯”了声。
“那我去做饭了,做好了叫澈哥。”蔺澄自然的把手拿了出来,还贴心的替殷澈把卷起的衣摆放了下去,遮盖住他眼馋多年的身体。
意犹未尽的离开了殷澈的房间。
等他走后没多久,殷澈突然从桌子上跳下去,腿一软,差点没摔了。
他红着脸,脑袋上开始冒烟,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站在之前蔺澄的位置,把手撑在桌子上,试着按照刚才的情况想象了下,他站在这儿,蔺澄坐在桌子上。
很合适,这样才对劲!
他越想越觉得这样才对,学着蔺澄的样子,抬手挑了下空气,当做在挑蔺澄的下巴,然后低头凑了过去。
“澈哥,你......”
“嗙!”
殷澈撑桌子的手一滑,人结结实实的砸到了桌子上,杀了个回马枪的蔺澄惊的连忙跑了过去,把摔迷糊的人扶起。
“澈哥,你......”
一家之主的威严支撑着殷澈没有晕过去,并且还爆发了自己的小宇宙,面不改色的推开蔺澄,稳稳当当的回到床边坐下,腿依旧保持着自己风格的翘起。
“我没事,刚才手滑了一下,你找我有事?”
蔺澄看着他额头上磕出的红印,“我就是想问问澈哥,要不要吃火锅,家里的菜还挺多的。”
“可以。”
蔺澄还是不大放心,“那我下去准备了,澈哥你真没事?”
“没事,就是磕了一下而已。”
蔺澄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去准备了。”他犹犹豫豫的走了。
殷澈在他走后突然变脸,头向后一仰咸鱼一样倒下了,凌厉的五官聚到一起,捂着额头哼哼唧唧的揉着,“好疼......”
“澈哥,我......”
杀了第二次回马枪的蔺澄站在门口,和床上缩成一团,脸皱皱巴巴哼着疼的殷澈对上视线。
一时沉默。
殷澈的脑袋里转悠着加载条,但是一圈又一圈还是0.1%、0.2%,播放卡顿......
蔺澄抿了抿嘴,哒哒哒跑进去把手里的药膏放到床上,又哒哒哒的快速退了出去,把门关上,“澈哥,我绝对不再过来了,我保证。”
门被贴心的关上,蔺澄跑的飞快,不然一会儿估计要挨揍。
殷澈在他走后,加载条突然飞速加载50%、80%——然后“轰”的一下爆炸了。
他无声的呐喊着,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郁闷的咬牙切齿,“蔺澄!”。
又滚了几圈后,丧着脸拿过药膏,一边用一根手指怼着额头揉着,一边嘀嘀咕咕,“我一家之主的威严啊......”
蔺澄下楼后这才敢笑出来,他的澈哥真的太可爱了,好想一口吃掉。
吃饭的时候,他故意哄着殷澈,完全没提刚才那一茬,殷澈的脸色这才逐渐好了点。
“下午准备一下,去看看叔叔阿姨,之前说好的。”
“好,谢谢澈哥,澈哥吃肉。”
*
蔺澄拎着些水果,殷澈撑着黑色的遮阳伞,捧着一束花,两人并肩走在上山的路上。
这片墓地在这座矮山的山顶上,风景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车上不来,羊肠小道,葱郁树林。
台阶的边边角角上落着青苔。
蔺澄抬起手挑开垂落的枝桠,黑色的遮阳伞安全的从下方通过。
手臂突然被轻轻拽了下,他顺着殷澈拽的方向,偏了脚步,错过了积在坑洼台阶上的雨水。
路过的风,盛开的野花,和停留在枝桠的鸟儿,听见了隐在沙沙响的树叶声中的悄悄话。
到了山顶,视野瞬间开阔,也许是因为亲人埋葬在这里,即使是这么大一片墓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害怕的感觉。
“澈哥冷吗?”
山顶开阔,风大了些。
“没事,不冷。”大夏天也穿着长袖长裤的殷澈,把捧花往自己的怀里藏了下,怕被风吹的不好看了。
两人到了蔺澄的父母以及娇姨的墓碑前,蔺澄把水果摆好,殷澈则把捧花打开,分成三份,放进墓碑前的玻璃花瓶里。
两人默契的做着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言语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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