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一跃而下。
洋葱大蒜酒店门口,彼艾德将军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不轻,他很快认出了阿波罗,在他的心中,所谓的男仆都是骗人的幌子,对方其实就是唐安琪养在身边的小白脸,俗称男宠。
彼艾德将军正愁找不到泄火的最佳人选,他仔细问了一路,奈何唐安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真想替唐安琪把舌头捋直,此刻阿波罗出现得太及时了,他顿时眼前一亮:“就是你了!”
阿波罗本以为唐安琪醉得走不动路了,当他接过唐安琪后,立马察觉到不对劲,他虽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但声音却是冷的:“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彼艾德将军听着这话古怪,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必须解释清楚其中的误会,于是收敛神态,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干这种卑鄙的事。”
好人与坏,阿波罗自会判断,通常情况下,一个人的眼睛是最无法掩藏谎言的。
彼艾德将军见阿波罗杵在原地不动,忍不住劝道:“你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安琪老弟都快熬不住了,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不等阿波罗回话,他就把一系列流程摆上台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带着安琪老弟速回房间,你也别洗澡了,直接准备献身。”
从这几句话中,阿波罗捕获了许多重要信息,加上他也确实被唐安琪滚烫的体温所传染,虽然事情的脉络尚不完全清楚,但也理了十之八九出来,他微微低下头,瞧得出来唐安琪很不好受。
十分钟后,阿波罗找对了房间,关上门就只剩下他和唐安琪两人,洋葱大蒜酒店风格低调,壁灯如轻纱般朦胧柔和,他想对唐安琪说,别担心,然而当他们肢体接触的瞬间,对方寒颤止不住。
阿波罗犹豫了一下,转身去到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但当他回到唐安琪身边的时候,他的身体又冰凉回去了。
此刻唐安琪是炽火,他是寒冰。
他望着唐安琪,一时间进退两难。
因为这独特的体温,唐安琪勉强睁开眼睛,或许是受光线影响,阿波罗面色愈加苍白了。如果他的生理需要必须得到解决,并且是刻不容缓,换做别人,他绝对会暴怒,但若是菠萝的话,他似乎可以接受。
唐安琪费力地抬起手,穿过阿波罗的发隙,使他们彼此之间慢慢靠近,没有距离。阿波罗为了他,不惜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试图强行举兵,万一劳累过度,死在他的身上,那就不好了。他的嘴唇贴在对方的耳畔,努力把话说清楚:“菠萝……你慢……慢一点,别,别急。”
阿波罗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他点头安慰道:“好,你别怕,我慢一点。”
尽管他们所思虑的事完全不同,但两人都认为自己体贴入微,处处为对方着想,唐安琪几次想翻身颠倒一下他们的位置,奈何他心余而力不足,慢慢就放弃了。
阿波罗并不十分了解唐安琪到底舒服了没,但他所见是万般绮丽的,所以他极乐了一晚上。
第二天,唐安琪醒来的时候将近中午,他整个人腰酸背痛,像被石头碾过一样,一向殷勤好动的波罗此刻却坐在床边掩面哭泣,他不动声色地聆听了几分钟,大概是阿波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伤悲自己年纪轻轻就失身了。
唐安琪听得十分迷茫,他自然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可他的印象中既没有霸王硬上弓,也没有让阿波罗吃亏,他面无表情地问:“你哭够了没有?”
阿波罗转过头,泪水盈眶:“安琪,你好无情。”
唐安琪读懂了阿波罗的微妙眼神,昨晚之前,对方是一个快乐的菠萝,但昨晚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又听阿波罗搬出一套男德,种种条框证明,对方的贞洁流失在他的身上,他要是不给出一个交代,就是人神共愤的渣男。
阿波罗哽咽道:“我再也不是我了。”
“那你是谁?”唐安琪问。
“你看,”阿波罗凑到唐安琪的身边,扯开领子,说,“身上的痕迹怎么都洗不掉。”
唐安琪实事求是地回道:“我身上更多,但过几天自然就能消了。”
阿波罗还哭,继续哭,大哭特哭,反正他这副身体是不能见人了,他不干净了,估计以后也没人要了。
唐安琪耐着性子安慰道:“放心,我不会因此轻看你的。”又说,“你是一个好菠萝,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说什么都不管用,阿波罗不听。
“哭什么哭,”最后,唐安琪听得心烦不已,“我又不是不对你负责!”
房间里安静了半分钟之久,阿波罗就等着这句话,他装模作样地低头擦拭眼角泪水,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唐安琪所说的负责,是指他会一直养着阿波罗,至于其他方面的事,他没有考虑过,短暂的沉默后,他避开阿波罗的目光,说了一堆形而上学的话,直到最后才点明重点:“菠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不会亏待你的,但因此结婚显得太草率了。”
阿波罗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下一秒转身就要跳窗。
唐安琪快被气死了,大声怒喊道:“结!”
阿波罗喜形于色,立马不跳窗了,他几步回到唐安琪的身边,脑袋枕在对方的怀里,眼神流露出对唐安琪接下来举动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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