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榕都快给他气笑了,皱着眉说,“不用问我。”
邵承昀于是转头避到下风处,把烟点着了,深吸一口,也是避着辛榕把烟雾呼到一边,才说了很简单的一句,“来都来了,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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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昀其实不敢和辛榕说,自己最多也就能待两个星期。
毕竟他手里握着那么大的生意,就算几个得力的副总暂时给顶着,邵承昀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在这儿做。
两周时间,十个工作日,是他加班加点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才给自己挤出来的一点时间。
邵承昀不敢急于求成,也知道在辛榕这儿只能小火慢炖地熬这份感情。这十天在豪丽的工作要能顺利做完,他指望着辛榕对自己的态度能软一点,给一个追求的机会也好。哪怕以后每周能约出去一回,也强过之前那种连续碰壁的狼狈。
辛榕走的时候,嘴角紧紧抿着,明显有些生气。
他是突然从椅子里站起来的,邵承昀见他要走,也是下意识的动作,拉了一下他的手,又立刻松开了。
上升的烟雾迷了眼,邵承昀眼睛半眯着,把烟拿开,问辛榕,“吃饭了吗?”
辛榕说没有。
邵承昀说,“那快去吃。”
辛榕气也气得不够狠心,又回问,“你吃了吗?”
邵承昀点点头,说,“吃了,大学毕业以后好像就没有刚过11点就觉得饿了这种事。”
辛榕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现在邵承昀换了一身工作服,坐在食堂门口抽着平价香烟的样子,让他心里有点酸涩。
也许邵承昀赌的这一把是对的。
辛榕把自己关得太紧了,自从分手以后他那颗心就严丝合缝的。这种动荡和意外来得突然,防备不及,反而把他敲开了一条缝。
他就算是生气也好,至少没有先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了。
邵承昀在他转身进餐厅前,忽然想了起来,扬声和他说,“下午我下班早,五点就完了,我去接糖糖吧。”
辛榕脚下顿了顿,没回头,最后也没答应,沉着脸走了。
因为没得到辛榕的首肯,邵承昀也不能自作主张去幼儿园。临近五点时,他又给辛榕发了条信息:我去接糖糖吧。
接着再传入一条:快三个月没见她了。
过了几分钟,辛榕那边回过来一个人名和一串手机号码,然后是文字信息:接送糖糖那人的联系方式,如果他已经在路上你就别去了。
邵承昀很简短的回了一个字:好。
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辛榕收到了一张照片。
糖糖手里拿了一串以糖衣裹着草莓橘子串成的冰糖葫芦。孩子仰起头,看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辛榕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把照片保存了。
平常在五点到六点这个时间,辛榕都会有点莫名的慌,总是担心托人接送的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今天是邵承昀接的孩子,辛榕下班前最后一个小时的工作效率很高,六点准时打卡离开了办公楼。
坐地铁回家的路上,他给邵承昀打了通电话。
糖糖身上有一把备用钥匙,也已经用这把钥匙把邵承昀领回家了。
辛榕在宿舍区门口的菜场里买了几包新鲜的肉菜。开门进家时,他发觉自己有点紧张。
门一打开,邵承昀正坐在客厅茶几边,给糖糖看功课。
糖糖虽然性格内向些,但是挺喜欢学习,脑子也好用。这时手里握着小铅笔,正在写学前三百字,已经写完一页纸了。
邵承昀自己没坐沙发,也跟着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挤在茶几边陪着小姑娘,怎么看着都有点别扭。
他见辛榕回来,站起身来,说,“我刚给糖糖煮了点饺子。冰箱里现成的。”
辛榕点点头,别的没说什么。
邵承昀也没有多留的意思,走到门口穿了鞋,说,“走了。”手已经搭在门把上。
辛榕垂眼看到他手上的两块创口贴,问他,“伤着了?”
邵承昀轻描淡写的,“干活经验不足,不知道封条那么硬,直接就上手拽了。”说着笑了笑,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多干两天就好了。”
辛榕经过下午的半天,气也消了,和邵承昀站在门边又说了几句。
他先说,“不像你会做的事。”
又说,“是不是我一拒绝反而激发了你的征服欲,觉得又有新鲜感了。”
邵承昀笑着摇头,有点无奈地说,“我34了,辛榕,不是二十出头的小男生。”
门口这块没开灯,就借着客厅里的灯光,两人都站在暗影里。
站得近了,说话声音压得低,都不想让孩子听见。反倒生出一点隐晦的暧昧。
“以后有时间,跟你说说我干搬运工第一天的感受。”邵承昀声音里带了点笑,一直看着辛榕的侧脸,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然后说,“我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去豪丽。但是真到做起来,还是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两人都安静了几秒,而后邵承昀抬起手。他抬手的动作放得缓,辛榕是可以避开的。
但是辛榕站着没动,邵承昀以指背在他脸上轻轻抚了一下,说,“如果你觉得在你的世界里更有安全感,那我来找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把态度和分寸都拿捏得恰好,表达了自己的在乎,但没有勉强对方接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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