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懂,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季昭然捏了捏他后颈。
有点痒,宁稚安缩了一下,仰着脑袋看他凸起的喉结,心想着你也别太狂,谁需要做心理准备还不一定呢吧!
“对了,”宁稚安来精神了,尽量放松嗓音问他:“你生日是阴历七月十五,你不会害怕吧?”
“你害怕吗?”季昭然反问。
“我当然不会,我现在改过自新了,不对非人类带有色眼镜。”宁稚安很有心机地强调了自己的立场,又不满地踢他一下:“我在问你呢。”
害怕吗?
季昭然垂眼,情绪莫辨地笑了:“你不怕,我就不怕。”
……
自那天起,宁稚安就神出鬼没,一天也逮不到人影。
离季昭然住处不远的某所住宅里,宁稚安崩溃地看着怀特和沈洛泽的鹦鹉打架。
这两个似乎天生看不对眼,一见面就掐,搞得宁稚安压力倍增,很想随机隔离一个。
仗着地域优势,沈洛泽家被宁稚安用来充当临时的碰头地点,时不时有一群鬼来到访。
沈洛泽心态已经成熟了,他是无神论者,无神论,关阴间的一群鬼什么事呢?
沈洛泽淡定摘下头顶的羽毛,很务实地向宁稚安提议:“我觉得你还是得砸点真金白银,送房送车,让季昭然明白你顶流也不是吃素的。”
“有没有更物美价廉的建议?”宁稚安面露苦恼,说出的话活像个每天都必须交公粮的软弱丈夫:“我工资卡在他那。”
“什么???”沈洛泽惊呆了:“原来季昭然是个吃软饭的!”
宁稚安之前为了给孩子找后妈,提前很有觉悟地把银行卡给了季昭然,他自己生活简单,除了外卖几乎不需要花钱,也就没注意季昭然动没动过。
一次偶然,宁稚安看到卡里余额,吓得戴上眼镜,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几次后面多了几个0。
他还以为有人转错账了,大惊失色告诉季昭然,却被对方不耐烦地以理财为理由搪塞过去。
宁稚安招呼沈洛泽离近点,给他展示网银的余额,正好倾诉一下自己的怀疑:“你说他是不是背着我放高利贷了?”
沈洛泽眼睛都要红透了,咬牙切齿道:“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宁稚安决定抽空找季昭然谈谈。
他想了想,自以为很浪漫地说:“要不然给他放烟花吧?”
沈洛泽无语:“五环内禁止燃放烟花炮竹,我可不想去派出所捞你们俩。”
“你想多了,”宁稚安笑得格外喜气:“是你去放,我跟季昭然赏花。”
怀特一边和鹦鹉斗殴,打得漫天飘羽,一边给范无救使眼色。
不知道宁稚安跟那位说了什么,反正怀特现在在阴间身份地位颇高,都能支使范无救了。
沈洛泽真是服了,说出的话与范无救的眼神竟然有几分殊途同归:“男人,敢这么支使本少爷的,你是第一个。”
宁稚安奇怪看他:“你少逛点超话吧。”
“五环外是底线。”沈洛泽跟他谈判。
“没问题。”宁稚安翻出地图,手指一划,大概选了几个位置,还认真的比较优劣。
选好地点,宁稚安又有想法了:“能不能定制出字啊?”
太俗了,沈洛泽问:“什么字?”
宁稚安凑近,对他耳语,轻轻吐出几个字。
“……”沈洛泽艰难抬唇:“你确定?”
“当然了。”宁稚安:“我心里很有数的。”
沈洛泽一脸菜色的去联系助理了。
跟宁稚安交好的几只鬼也在场,听完他的烟花计划很不满意,感觉没有体现出阴间的风采,阴间的水平。
吊死鬼当仁不让:“我可以给影帝表演原地断头,为爱情助兴。”
淹死鬼抹了抹脸上渗出的水渍,不甘示弱道:“我可以人工降雨,当场为你们落下恋爱的酸雨,多浪漫。”
这年头当鬼都要有点特长了吗,撞死鬼羞涩道:“那我送影帝一本道路交通安全法吧,祝你们合法上路。”
“谢谢大家。”宁稚安抽了抽嘴角,微笑道:“但实在是太隆重了。”
“这才能让影帝领略阴间人民的热情啊!”
宁稚安还有另外的想法,沉吟片刻,他说道:那天阳间不是有很多鬼吗,我准备多联系一些阴间的朋友,等我跟季昭然坦白完,就拉着他散步,那些朋友就拿着花站在两边,路过他们的的时候依次现身,送给季昭然一朵花。”
“是不是很浪漫?”宁稚安骄傲问他们。
几只鬼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连连拍手。“谈恋爱还得是大大!”
这房子里就剩沈洛泽还算清醒,问道:“你不是说季昭然百鬼不侵吗?怎么送花啊?”
“……”
“对啊。”宁稚安喃喃。
他和一群鬼同时失落地垂下头,遗憾这个计划无法实施。
怀特抓着鹦鹉,见缝插针地说:“大大,七月十五的鬼有buff,不用怕!”
“你可不要再骗我。”因为纪绍冉,宁稚安对怀特说话的可信度已经不抱希望。
怀特挠了挠头,搬出稳重的来:“范无救,你说是不是!”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范无救无奈点了点头。
气氛又热络起来,宁稚安高高兴兴地和一群鬼商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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