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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关《长生诀》,谁不蠢蠢欲动?宁可一场空也绝不可放过!”
    戚朝夕笑了一声,并不多言。
    老教主也没开口,一时陷入了思索。若消息属实,这的确是个不能再大的消息了。
    世上所知的最后一个身怀《长生诀》心法之人,便是江鹿鸣,他生前是三大门派之首的归云山庄庄主,更在三十六年前创立了统率武林正道的山河盟,担任初代盟主。其人武功高绝,自然没人敢直接在他身上打主意,好不容易等到他离世,归云山庄却只空设了他一尊牌位,真正埋骨之处无人得知,而归云山庄中再不见有修炼《长生诀》者,仿佛这门心法随江鹿鸣的去世而消散了,只余茫茫烟尘般的种种传闻。
    可一门蕴藏武学至高境界,甚至可使人韶华永驻的秘宝心法,怎会轻易被人忘却?
    这次消息直指遍寻不得的江鹿鸣之墓,不由令人多信了三分,既已传开,必定会在江湖中激起滔天巨浪。
    老教主开口问道:“那把不疑剑可有消息?”
    “有。”
    老教主不禁诧异地望向他,戚朝夕淡淡一笑:“不止是我,整个江湖都有消息。下个月,洞庭有一场名剑大会,举办者是当地富商,名叫魏敏。他声称机缘巧合下重金购得一把宝剑,广邀天下豪杰共赏。各大门派的人,大约已在前往洞庭的路上了。”
    商贾举办武林盛会简直是闻所未闻,江湖中多有自傲轻财者,可偏偏这次都买了账。
    “魏敏得到了不疑剑?”
    戚朝夕摇头轻笑:“他没说是什么剑。”
    这种时候,除去不疑剑,谁也想不出其他答案,但魏敏偏偏不挑明,或许是有所顾忌,但这般欲说还休倒更勾紧了人的兴趣。
    老教主攥紧了手指:“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我明白。”戚朝夕颔首。
    “右护法前些日子也回教了,还有那四个堂主,你需要便让他们助你,只管放手去做。”老教主视线落在他脸上。
    “不必了,”戚朝夕道,“我习惯独自行事,他们在,反而碍我手脚。”
    老教主缓缓点了头:“好。”
    戚朝夕将要跨出殿时,身后再度传来老教主低哑的声音:“这些年了,我的耐心不多了,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他没有应声,也没回头,抬目望见漆黑天幕上嵌着一钩弯月。月光黯淡,他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中,思索半晌,提笔写下了一封信。
    半月后,这封信出现在了洞庭百里外的一间小酒肆中。
    酒肆挨在路旁,时常会有行路的人停下歇脚。这日时辰尚早,才刚开张,掌柜在柜台后清算着昨日剩下的账目,伙计卖力擦着桌椅,还不时打量着店里唯一的客人。
    那是个临窗而坐的青年,他来得极早,似乎在等什么人,不时地向外张望,桌上酒水也一直未动。从搁在身旁的剑能看出,他是个江湖人。
    这阵子有许多江湖人打这儿经过,让酒肆的生意好了不少,而且他们竟全是前往洞庭的,有的还会向伙计打听消息,多是关于洞庭那个名叫魏敏的富商。
    薛乐转头对上伙计探究的目光,伙计慌忙专注擦拭。他默默叹了口气,心道早到果然是给自己找罪受,以对方的性子,落日前能见到人影都算好的。
    薛乐从怀中取出那封信,又仔细读了一遍,忽然觉察有人在对面坐下,他正要请对方移座,一抬头看到了戚朝夕端起酒杯闻了闻。
    “你就这么坐下了?”薛乐一愣。
    戚朝夕也一愣,四下环顾后,奇道:“不是你选的位置?”
    “我意思是,”薛乐扫了眼酒肆里的另外两人,“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有酒就是好地方。”戚朝夕说着把杯中酒泼出窗,他也不待回答,招来伙计又点了壶酒,这才转向薛乐,“多年不见,就请我喝这种白水?”
    “大清早就饮烈酒。”薛乐无奈摇头,“不过你难得准时。”
    戚朝夕轻轻一笑:“既然求你帮忙,态度总得端正些。”
    “多年不见,突然收到你的来信还真吓了我一跳。”
    “本也不想打搅你,”戚朝夕叹了声气,“可这天底下,我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除你之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帮我。”
    “别这样说,”薛乐笑了笑,“当年戚朝夕名动江湖,便是今日,也多的是想与你结交的人。”
    “愿意与戚朝夕结交的人是有,可魔教的左护法有人肯吗?”
    薛乐神情一变,忙拦下他的话,警惕地望向周围。掌柜的仍在专心算账,似乎没有听到这边的谈话。
    戚朝夕笑了出声:“瞧你紧张的。那掌柜耳背,你再大声些他也听不到。”
    这时伙计从后厨撩帘出来,将酒搁下,又端了两碟下酒小菜,冲戚朝夕躬身道:“客官慢用!”
    戚朝夕摸出碎银,伙计连声推拒:“别别别,这是小店送您的,不收钱!”
    “不付账,给你的。”戚朝夕塞到他手里。
    伙计偷瞥了眼掌柜的,将钱藏进袖子里,笑嘻嘻道:“成,那您慢用!”说着识趣地退得远远的。
    薛乐这时才插得上话:“你时常来这儿喝酒?”
    “曾经有过几次。”戚朝夕倒了满杯的酒,“替老教主东奔西走,去的地方多了,从河西到南疆,差不多快走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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