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输…”钟樾突然反应过来,赶紧问:“邱煜,你拿的什么做抵押?”
邱煜那粗长如鞭的毛尾巴原本正快乐地抽打着地面,此刻给吓得一缩。
倒是朱冀主动替他招了,从地上拾起一个白瓷碗:“喏,成色真不错。”
钟樾一看那碗,便怒道:“邱煜!”
几人是头一回见钟樾动怒,都停下了手里动作,转头看来。
只见钟樾伸手一拍,邱煜就从人形化作了小白虎模样,正欲逃窜,被钟樾眼疾手快拎住了后颈。
“你动我吃饭的碗?”钟樾将他拎到脸跟前。
小白虎大气不敢喘,勉强抬了一下胖乎乎的前爪:“你…你不从没用它吃过饭吗。”
钟樾眼神一凛,将邱煜搁回地面,点了一下虎脑袋,他就不受控制地开始追自己的尾巴。
“哎钟樾、钟樾,晕晕晕…”小白虎越转越快,可就是停不下来。
朱雀此刻便栖息在墙头,洋洋得意地扑扇起翅膀,发出嘎嘎嘎的怪叫。
钟樾从地上小心拾起白瓷碗,手指轻抚了一遍确认没沾灰,又冷冷看了眼转得像个陀螺似的邱煜。
他舍不得用这碗吃饭,隔个一两百年才用一次,用来盛最干净的白米饭,盐油不沾。
白鹭趴在他肩头看戏,打量了一眼那只碗,白瓷碗表面内里都光滑无暇,虽然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但就是比他见过的任何餐具都高贵。
感觉这已经不能作为餐具,而是一件用于欣赏的艺术品。
能看出钟樾很宝贝这只碗。
钟樾见碗完好,没过多久气就消了,伸手点了点白虎脑袋,小白虎总算停止了旋转,吐着舌头晕头转向地软倒在地。
“神匠,打牌吗?”归鋆见邱煜是不行了,牌局上三缺一。
“不打。”钟樾拒绝,带着瓷碗进屋去。
白鹭一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变回人形,裹着布扑上来,抱住钟樾的腰。
钟樾心情顿时彻底好了,笑着揉了揉白鹭的发,将瓷碗搁在旁边桌上,伸手回揽住他。
“今天我们做什么?”白鹭从白家回来,没了烦恼,待在钟樾怀里笑。
“什么做什么?”钟樾越看他越喜欢,也不觉得腻味。
“恋人之间做的事啊,说好每天做一件的。”白鹭提醒道。
抱过亲过约会过那啥过,他还想尝点新鲜的。
钟樾一眼就看出这剑色迷迷的,他其实也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但不清楚做法,只怕会伤着对方。
白鹭天生就怕疼,万一疼紧了产生阴影就不好了。
钟樾想让他觉得舒服,让他感受到自己是被珍重对待的。
“樾樾…”白鹭等了半天,忍不住抱着他蹭了蹭,吻上他的嘴唇:“你在想什么呢?”
钟樾原本就想着那样的事,被他一吻呼吸就沉了几分。
低眼一看白鹭,白鹭脸红了。
这剑明明很会想,反应却很单纯。
钟樾很轻地笑了,将他往房间角落的浴缸拉。
两人大白天洗了个澡,这次白鹭抢着要动手。
他没有经验,动作自然很生硬,但他嘴里说的那些话,总让钟樾脸热得不行。
“樾樾…有水出来了。”白鹭仔细观察着,“是从哪里出来的啊,是尿吗…”
“不是。”钟樾说。
“好可爱。”白鹭继续说,“感觉不是我握着它,而是它在主动贴近我的手心…”
“…别说出来。”钟樾听了连耳朵都红。
白鹭则一副专心又好奇的模样,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樾樾,你的皮肤也变红了。”白鹭迷恋而满足地看着他,“是水太热了吗?还是因为我?”
他一边问,心一边扑通扑通地跳着。
钟樾不肯回答他,因为对方的小心翼翼中透着一丝得意——他分明就猜到了原因,他想看自己因他而产生变化。
这个澡洗了好半天,白鹭心满意足,像开发了一项新技能。
钟樾穿好衣服,拿起放在桌面的白瓷碗,想了想说:“带你去看看我的收藏品?”
“那是什么?”白鹭明显很有兴趣。
“跟我来。”钟樾带着他出去。
这所宅子虽旧,但内部空间极大,两人上了楼,穿过一道大门,来到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门前。
钟樾掏出钥匙将门打开,门背后的光线流泻出来,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钟樾满意地笑了笑,略微让开身子露出室内一切,白鹭睁大了眼睛。
“这里以前只有我能进来。”钟樾说,意思是从今以后白鹭也能进来了。
因为是恋人,所以钟樾很愿意让他触碰欣赏自己的收藏品。
他这一屋的东西,全是他数千年来的珍藏。
放置收藏品的展示架是钟樾亲手打造,每一个小格存放一件物品,既有火树银花般闪亮的金簪,也有被雕琢得唯妙唯俏的嫦娥玉兔。
这当中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瓷器,青瓷白瓷色釉瓷,每一只都精美异常,近看不曾落灰。
这些东西加起来价值连城,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钟樾不会将它们拿出去变卖。
因为舍不得藏品们,并常年花钱购入新的藏品,钟樾身为地神才过得如此清贫,入不敷出。
白鹭看得眼花缭乱,转头问钟樾:“这些都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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